冰面上,有膽子比較大的小企鵝湊到他面前,探著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在嗅嗅。
江酌霜雖然很想揉一把, 但聽說企鵝身上如果沾上了人類的氣息, 就會被族群排斥。
他遺憾地往後退了一步, 結果被小企鵝緊追不放, 最後不得不狼狽地跑走。
紀錄片團隊那的攝影進度才剛剛開頭。
謝斂的運氣很好,拍到了幾次冰崩和鯨魚甩尾, 所以有時間可以休息一下。
見到江酌霜回來,謝斂有些意外。
「你來的時候不是很期待見到企鵝嗎?」
江酌霜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企鵝追著攆。
他扯了扯自己頭上的企鵝絨絨帽:「哦,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企鵝啦, 現在不喜歡了。」
謝斂知道小少爺向來是三分鐘熱度, 但對方對動物的耐心可比對人要高得多。
猜不出原因, 只能作罷。
「剛剛我在拍冰崩的時候,看見有一塊浮冰的造型很有趣,你想去看看嗎?」
江酌霜問:「什麼樣?」
謝斂說:「很像滑梯。」
這句話勾起了江酌霜的好奇心。
他跟著謝斂過去一看, 發現滑滑梯已經提前被兩隻黑色獼猴桃占領了。
毛茸茸的小企鵝肚皮貼冰, 在浮冰的最高處滑下去,正好可以停在中心的凹陷部分。
江酌霜:「好萌!」
謝斂:「不是不喜歡了嗎?」
江酌霜咔咔拍照錄視頻:「多嘴。」
兩隻企鵝滑完冰也不回棲息地, 雪白的肚皮趴在湛藍色的浮冰上, 撲棱撲棱手。
謝斂帶江酌霜來,是知道玩心重的小少爺肯定喜歡,結果現在被兩隻企鵝占領了。
謝斂說:「我去把他們引回棲息地。」
江酌霜制止了一下:「我沒有很想玩。」
為了不違反南極公約, 謝斂不能接觸企鵝,為了把它們引回不遠處的棲息地,花了不少時間。
回來時, 正好看見說「我沒有很想玩」的江酌霜從浮冰上「嗖」一下滑了下來。
謝斂拍拍江酌霜的衣服。
江酌霜欲蓋彌彰:「我摔跤了。」
「看來摔了不少次,」謝斂語氣裡帶著戲謔,「小少爺的褲子都被冰上的水洇濕了。」
江酌霜惱怒地看著他。
怎麼說話這麼不好聽?
謝斂哄了幾句,把自己上午拍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看,是阿根廷曾經廢棄的科考站點。
因為廢棄的時間太久,已經被原住民企鵝當成了自己的其中一塊棲息地。
小小的房子周圍圍滿了企鵝。
謝斂對企鵝觀感一般,但他拍的時候就想著,如果給江酌霜看,對方一定會喜歡。
風雪有些大了,謝斂帶著江酌霜往回走。
因為小少爺的速度有些慢,謝斂回過頭發現,對方還是像來時那樣,喜歡踩著他的腳印走。
謝斂沒問江酌霜為什麼要這麼走。
但對方走在自己身後,他看不見不放心,所以他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讓對方牽著走。
江酌霜晃晃圍巾,繼續踩腳印。
其實他是擔心自己踩到積雪厚的地方陷進去,跟著謝斂走,就不用擔心了。
回到團隊附近,有人很是驚奇:「謝斂,這遛狗一樣的動作是怎麼回事?」
兩人一前一後,很明顯謝斂是被遛的狗。
江酌霜被這番話逗樂了,謝斂聽到對方的笑聲,便也沒計較同伴的口出狂言。
當狗就當狗吧。
好歹還能待在小少爺身邊。
*
拍攝的過程比江酌霜想像中要艱難很多。
遊客只能跟著旗幟路線走,基本不會遇到不可測的危險,也不會誤入積雪深的地方。
團隊提前給機構提交過拍攝計劃,審核申請通過以後,可以獲得資格,能去的地方比遊客多,但也多了許多風險。
江酌霜沒有像他們一樣接受過極地各種自救或救援的應對訓練,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只在最初期和他們在一起,後期就不跟著他們了。
謝斂有些放心不下江酌霜,對方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問題。
謝斂將信將疑,出去了半天,再回來就看見江酌霜和一名德國青年相談甚歡。
德國青年眼窩深邃,鼻樑高挺,看起來年齡和江酌霜差不多,或者大幾歲,身上那股子勁總感覺像一位故人,三分相像已經足夠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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