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霜無辜地歪了歪頭,眨眨眼睛。
卡斯帕抬手,用指腹在少年的眼角按了一下,很快就讓那裡微微泛紅……看起來更可憐了。
密閉的環境內,器材的橡膠味散不出去,兩旁的置物架占據大半空間,讓可活動的範圍變得很狹窄。
在種種氣味里,卡斯帕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了江酌霜身上好聞的氣味。
他辨別不出這種藥香來自哪種藥材,只能籠統地稱為中藥的苦香。
卡斯帕貪婪地汲取香氣,距離也越靠越近。
「艾德蒙森的家族遺傳病一向是對外的秘辛,哪有你這麼明目張胆套話的?」
江酌霜無聊地「哦」了聲,伸出一根手指戳住他的腦袋,不讓他繼續靠近。
「還是以前的你更好套話,都不需要嘬嘬嘬,勾勾手就什麼都說了……」
現在他都哄了兩句還不行。
卡斯帕,忘本。
「雖然幾代人都沒能研究出治癒的方法,但艾德蒙森的家族病確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怕。」
「我們大多數時候都能保持理智,偶爾控制不住情緒,也可以靠吃藥壓制」
卡斯帕嘴上說著是秘辛,最後還是一咕嚕全都說了,江酌霜很滿意。
「如果只是這樣,你們應該沒必要隱瞞,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沒說呀?」
卡斯帕挑眉:「問這麼詳細,是關心我嗎?」
江酌霜「嗯嗯」兩聲,眼神清澈地點點頭。
卡斯帕輕輕彈了下他的額頭。
「小騙子,你明明是想把這件事告訴江鄔,讓他拿這個秘密去要挾老頭,換取更大的利益。」
比如最近在爭奪的港口開法權。
雖然遺傳病這件事並不算多大的醜聞,但為了避免麻煩,理察多半會選擇退讓。
即便看透了對方的「不軌之心」,卡斯帕還是完完全全告訴了江酌霜。
畢竟當初是理察說讓他大膽去追求真愛的。
用一個港口開法權,就能換心上人對他笑一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這樣好的事情。
理察應該為他的兒子感到高興。
「從我們重逢第一面起,你就在騙我吧。」卡斯帕眼神里染了些許無可奈何的,「如果我不是艾德蒙森家族的少爺,那天晚上,你理都不會理我。」
因為沒有價值了。
當然,也沒有愛了。
江酌霜舉起手抗議了一下:「根本不是。」
怎麼可以把人想得這麼壞呢?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他要譴責……
卡斯帕順勢問:「那你愛我嗎?和我定下一個月的約定,是因為真的曾對我有好感嗎?」
江酌霜「唔」了聲。
江酌霜不抗議了。
畢竟才剛從卡斯帕嘴裡套出來一段家族秘辛,江酌霜對待他多多少少帶著點憐愛。
「你這個問題問得就不對,如果說愛,那符合標準的人也太少了。」
「我知道。」卡斯帕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真心被玩弄,「你只是為了好玩,我們都是你的玩具,有用的玩具和膩了的玩具。」
江酌霜認同地點點頭,隨即說:「要說喜歡,我喜歡很多人,你、謝斂、陳伯伯,李特助……」
卡斯帕問:「那你會愛誰呢?」
「家人呀。」江酌霜舉例,「蘇尋雁女士,江德明先生,還有一個江鄔。」
卡斯帕微嗤:「江鄔啊……」
江酌霜自己成日羞辱江鄔,但看不慣別人這麼譏諷江鄔,有一種江家的集體榮譽感。
「幹嘛?」
卡斯帕直言直語:「你知道我和他打架那天,他對我說了什麼嗎?」
江酌霜做出認真聆聽的姿態。
卡斯帕說:「我問他,他把你身邊的所有人都趕走,難道要你一輩子不談戀愛嗎?」
「他說,他會永遠陪著你。」
像是試探一般,卡斯帕緊緊盯著他。
「Frost,你這麼聰明,我不相信你完全沒看出來江……你哥哥的心思。」
江酌霜神色平淡,「亂說什麼。」
只是在卡斯帕沒注意到的時候,他垂下眉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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