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肯定知道了。」
「你看了嗎?」
兩道聲音重疊,卻不難聽清對方說了什麼。
沈則安愣了一下,輕聲嗯了下,明明是寫給自己的情書,但見主人這麼問還是有些心虛,邵執應該不會生氣吧。
但很快,沈則安就知道了答案。
緋紅染上男人的耳廓,白裡透紅,輕輕一碰仿佛被灼燒了般燙。
沈則安捏著他的耳垂,起身湊到他的耳邊,然後很輕地朝他耳朵吹氣,嘴角藏著抑制不住的笑意,那輕悅的笑聲從齒間溢出:
「原來是害羞了啊~」
邵執拍開沈則安作亂的手,將他抱到一旁的沙發上,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洗漱去了。」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邵執害羞,
見某人落荒而逃,沈則安也不再壓抑自己的笑意,那笑聲邵執將浴室門緊閉著都能聽見。
「哈哈……」沈則安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笑聲來得突然,以至於讓正在開車的邵執一頭霧水,「怎麼了?」
他偏頭望向邵執,男人根根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輕敲著,而那雙眼也趁著等紅燈的時間微微掃了他一眼。
沈則安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想到他害羞的模樣而笑的,只能佯裝無事道:「沒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戀愛公開後的第一次與家長聚餐,沈則安格外重視,但邵執一直在他耳邊擾亂他的軍心:「放心吧,就和平常一樣!」
「這怎麼能和平常相提並論呢?」
「你什麼樣他們沒見過?指揮我幹活他們都見多見怪不怪了。」
「好了,不許再說了。」沈則安站在門口,捂住他的嘴手動閉麥,一想到以前自己在長輩面前如此放肆他就想自閉。
不知道是隔音太差被裡頭的人聽見了還是因為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手動閉麥幾秒後門毫無徵兆地開了。
沈則安慌亂地收回手,笑著和邵行琛打招呼:「邵叔叔好!」
邵行琛頻頻點頭,嚴肅的臉也掩蓋不住那笑意,「好好好,都好,快進來吧。」
乖巧地換完鞋後沈則安趁著邵行琛背對著兩人,狠狠刀了眼某人。
邵執照單全收,但臉上的笑落在沈則安的眼裡倒像是嘲笑,他揉了揉某人的頭,安慰他:「沒事的。」
如邵執所說,這頓飯與先前的飯沒有任何的差別,就是葉兮姚熱情得讓他有些招架不住,沈則安看著碗裡疊高的菜,欲哭無淚:「葉姨,我真的吃不下了……」
「媽,你收著點吧,再這麼下去人跑走了。」邵執頗為無奈地笑。
沈則安立馬表忠心,「跑是不會跑的,但這菜是真吃不下了。」
葉兮姚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高興過頭了,連忙補充:「沒事,吃不下給小執吃。」
於是沈則安終於把葉姨給得都要溢出去的愛分給了邵執,減輕了負擔。
飯後,廚房裡幹活的人和上回一樣,休息的人照樣休息,只不過聊天的地點換成了邵執的房間。
他不理解葉兮姚為何要將他引入邵執的臥室,但還是沒有疑問的跟著她。
「這間屋子小執沒住過幾年……」葉兮姚想起自己和丈夫缺席邵執的那幾年,莫名地傷感了起來。
她拉著沈則安的手坐到那張床上,記憶不自覺地回到了邵執十八歲的那個夏天,少年的脊梁骨從彎下來過,咬牙隱忍著也不願改口。
「小執有同你說過,他是何時與我們坦白的嗎?」
沈則安想起這個邵執迴避的話題,遲鈍地搖頭,潛意識告訴他今晚的聊天內容絕不像那晚那般輕鬆。
「高考後,小執有回來住過兩天,說完就走了。」
沈則安愣了一下,那段記憶非常清晰,因為高考後他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即使邵執去北城了也沒有放棄騷擾他,以至於脫口而出的反駁:
「他不是在北城待了半個月嗎?」
葉兮姚聽見這話突然一怔,兩人仿佛在對帳般,但都對自己的記憶非常篤定:「他就回來了兩天,第二天下午帶著行李走的。」
可能因為本就是打算回來通知他們一聲,邵執並沒有帶很多的行李。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手指控制不住地發顫,鼻頭隱隱發酸:「那天他爸很生氣接受不了,打了他很久。」
一邊是早早回家,一邊是隔了半個月,顯而易見說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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