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走了。」沈則安笑著與高競澤離開,留栗蘇一人待在原地。
兩人背對著少年,談笑著離開,身後的少年坐進車內,手指貼著車窗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眼底藏著未曾流露過的迷茫與無措。
回家後,沈則安翻箱倒櫃為高競澤找新的被褥被單。邵執搬出去後他那間房也沒啥東西,偶爾還會來擦擦,所以跟新的差不多。
「床你自己鋪!」沈則安坐在書桌前,招呼著高競澤幹活。
「行行行。」高競澤爽快地接過被褥鋪床為自己收拾晚上睡覺的愛巢。
「你還沒和我說呢,你和那高中生他姐有什麼誤會?」
沈則安被他這麼一提突然想起這茬沒講,他擺了擺手不想多談:「沒什麼事,我不是前段時間簽新的租房合同麼,和他姐對接的。兜兜轉轉才發現新房東居然是邵執……」
高競澤聽完頓時想起來好像對於沈則安換新房東這事是有那麼點印象,算算賣房的時間好像就是邵執出國前那會兒,「意思是邵執背著你把你們住過的房子買了下來?」
他微微一愣,隨即立馬反應過來:「那狗出國前是不是和你攤牌了?」他記得出國前的那頓飯詭異得可怕,畢竟某人難得瞞著沈則安事情,還是瞞到最後一刻的那種。
沈則安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高競澤停下手中的動作,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摩挲著,仿佛偵探在深思般,「那這就能說通了……」
「說通什麼?」
「他肯定是覺得你接受不了他,到時候肯定會覺得這裡礙眼搬出去,這樣你走後他還能給自己留點念想。」
此話一出,沈則安的手指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其實,他早就猜到了這點,只是當真相被高競澤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時,他還是難免有些揪心的難受。
沒有任何的商量,兩人買房的意圖在此重疊。
他沒有回覆高競澤,對方也想是看出了他的情緒低落,知趣地不再說話。
接下來這幾天高競澤仿佛寄生在了他家,偶爾有幾天許塵還會來看他,猶如鵲橋兩端的牛郎織女,見一面都難。
「真是服了,我媽找人把許塵打了一頓。」高競澤氣不過,大晚上跑沈則安房間發泄。
如果不是酒吧里有一個小員工看不過偷偷告訴他,他都不知道要被瞞多久。
「你媽怎麼比你爸還激動?」沈則安被破門而入的高競澤嚇了一跳。
「還不是因為我爸那檔事,她著急了唄。」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冒出來一個他爸的私生子,一下子吸引了他爸大半的注意力,所以現在變成他媽焦慮了。
「我又不是賺不上錢,這麼擔心我爸那點家產。」高競澤對於私生子的威脅毫不在意,拿多拿少對他而言都差不多。
沈則安不說話,心想你爸那可不算一點有錢。
不過高競澤這件事讓他多了些顧慮,他不知道和他爸媽攤牌那天他們能接受多少,就算邵執是他們倆從小看到大的他也不敢保證。
不行,他得給他們打個預防針。
這麼想著沈則安利索地撥打了他爸的電話,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沈則安短暫地退縮了幾秒,聽見沈維楨問怎麼了他才緩緩開聲。
「爸,你和媽睡了沒?」
床上里一側的趙婉立刻聽到了開了擴音的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我有個事想和你們提前說一下。」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似乎是母親和孩子之間特殊的心理感應,她好像猜到了下話,與沈維楨對視。
沈維楨接收到妻子的眼神信號以及拼命搖頭暗示,知趣地打了個哈氣:
「對啊,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講吧,太困了。」
沈則安好不容易激起的鬥志被他爸打擊沒,他的語氣顯得有些遺憾:「那好吧,你們好好休息。」
掛斷後沈維楨突然想到一件事,「萬一咱們兒子明天又想來說呢?」兒子既然打定主意要和他們攤牌想必是下定了決心不改變,但他們還沒有調理好自己呢。
「放心,他肯定是臨時興起,明天肯定忘記了。」趙婉拍了拍丈夫的後背安慰他,語氣正定自若。
不出所料,第二天兩人並沒有收到兒子打來的電話,但這並不是因為一時興起而忘記了,而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占據了他的大腦。
「聖誕節應該是回不來了,太忙了。」一接通電話沈則安就聽到了這個噩耗,雖然早有預料但他還是下意識遺憾得叫了聲。
「好吧。」他的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失落。
邵執自然聽了出來,安慰他:「你生日那天肯定會回來。」
沈則安懶得聽某人打包票,再加上某人背著他買房這件事,今日的他硬氣得很,沒聊多久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沈則安的氣來得快消失得也快,掛完電話沒多久就在查看聖誕節那天去克利的機票,畢竟他這麼帥氣多金的男朋友自然會體諒他這位繁忙盡職的醫生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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