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電話被迅速掛斷,留下一頭霧水的他。
沈則安心想那他這個「普通朋友」應該也能打吧,他不可能連李淮西都比不上。
沈則安打電話的時候正是國內八點A國的晚上六七點,照他對邵執的理解這個點他肯定沒休息,說不定連晚飯都沒吃。
「有事嗎?」
他在心裡嘀咕沒事不能找你是吧,但他可不敢這麼說,「想問你在A國適應得怎麼樣,吃飯了嗎現在?」
「還沒,挺好的。」邵執的聲音聽不出一點波瀾,平淡而又冷靜。
電話沒打的時候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真正打通後卻說不出幾句,再加上某人的回應和潑冷水沒什麼兩樣。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讓場面尷尬,邵執生硬地開口:「你呢?」
「我?挺正常的,這幾天放假回來陪我爸媽,過兩天要去希杉拍攝……」沈則安抓破腦袋想,這段時間好像確實沒有可分享的趣事,他剛想接著說下去就被門外大喊的沈維楨打斷——
「小安,快來看照片,看看有沒有看上的。」
等他腦子反應過來他爸說什麼的時候再捂住聽筒已經來不及了,他不知道邵執聽見了多少,下意識地不想讓他誤會自己準備去相親,明明都已經拒絕過他爸了。
「挺好的。」一句話將他所有的解釋堵在了喉嚨里,對方仿佛已經蓋棺定論了,「好好挑,沒有我,你相親應該會順利些。」
這句話像是承認了當初他破壞相親的事實,但無端地讓沈則安不悅,心頭痒痒的,「沒有相親,我爸瞎安排的,我早就拒絕了。」
「你為什麼要拒絕?」邵執反問。
「我……」沈則安想開口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拒絕,思來想去就是他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相親,「反正就是不想去,你別誤會就行。」
「沈則安,你不用向我解釋的。」
沈則安許久未見的逆反心理上來,犟嘴:「我又沒解釋,我說說而已,普通朋友又不是不可以聊天……」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傳來的陌生聲音打斷,「Zhi,still on the phone? Time to eat!」
邵執說英語的時候帶著倫敦腔特有的韻味,如醇厚的陳釀,但此刻卻不是對著他說的。
他向那道聲音的主人解釋,介紹著自己——朋友。
男聲笑了笑,催促他別又忘記吃飯,他會好好盯著,語氣熟絡得不像是只認識了一個多月,他仿佛一個局外人通過聽筒探知大洋彼岸邵執的生活碎片。
「你……」有談戀愛嗎?
他想這麼問,卻又覺得方才邵執說的那句話特別對,『你不用向我解釋的』,是普通朋友所以不必事無巨細。
況且這個問題由他問出也太奇怪了,可能以後只能通過父母之間閒聊中得知。
他轉念又想可能是自己浮想聯翩了,隨便幾句話就開始瞎想,只不過因著不願打擾邵執用餐,匆忙地潦草道別幾句便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後,打擾這一切的男人明知故問:「終於結束了?」
仍然是在醫院,只不過此刻的邵執坐在病床上,他揉了揉眉心用英語與他交談,「Jin,我說過多少遍了我打電話的時候不要插嘴。」
這次的交流學習是A國克利醫院和東亞三個國家之間的合作,被叫作Jin的男人全名金在石,就來自其中一個國家,醫院對他們的待遇還算不錯,兩人寢,而他就是邵執的室友。
金在石毫不在意,笑著同他打諢,「哎呀,我這不是擔心你吃不上飯麼。」
邵執剛來的那幾周,高強度學習做報告看手術現場,上周終於把自己的身體養垮了,在病床上躺了不過三天又繼續上崗,因為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昨天又突發胃出血,直接醫院都沒出就進手術室了。
話說醫生那麼忙有個胃病也挺正常的,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像邵執這麼不要命的,要不是看在室友的關係上他都懶得管他。
「吃吧吃吧。」金在石把小桌板架好讓他趁熱吃,「這回打電話的就是你和你朋友Wei聊起的那個?」
邵執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眼神好似帶著冷意,金在石新咯噔一下,連忙道歉,「是我記性用錯了地方,實在是八卦心理太重了。」
來的第一天他就發現自己這個不愛說話的室友有一個小秘密,成天盯著手機看照片,某天他一不小心在他身後看到了其中一張照片,是兩個男人穿著西服在婚紗店拍照,他當即調侃:「你男朋友?」
男人眉頭蹙起,眼神中透著不滿,猶如一把刀刃,嚇得他後退了一步,「那個……純屬意外。」
男人將手機按下,起身離開去洗漱間,他回復著某人的問題,「不是。」
「都穿西服一起拍照了還不是?你們gay的隱藏技術真差。」後來邵執也解釋過,於是金在石就改變說法認定邵執喜歡人家,這次他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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