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月刀了他一眼,「你少胡說八道。」
這傢伙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
談翌攤開手,「好吧,我承認,最後一句是我杜撰,但你對我的身體愛不釋手這是真的。」
陸銜月沒忍住罵人,「無中生有,滾。」
談翌企圖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我有證人的,紀茗當時也在車上,不信你問他。」
「你認識他?」
陸銜月現在想起來才覺得不對勁,虹越公司的周年慶,怎麼會平白無故邀請談翌這個業外人士?
「我和他是同學,認識很多年了,」談翌簡單解釋了兩句,又將目光轉向陸銜月,「不過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你在他公司,我也不會來。」
「關我什麼事?」
談翌不假思索道,「我想見你啊。」
「……」
見他?煩他還差不多。
陸銜月懶得和談翌多說,轉身側躺面對著窗戶,裹好被子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談翌點點頭,「正好我也困了。」
陸銜月感覺到身上的被子被掀起一角,談翌已經坐到了他身側的病床上。
「勞駕,睡過去一點。」
陸銜月回眸,對他的行為感到不可置信。
「你什麼意思?」
談翌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自然而然地說,「擠擠就睡了,這病床挺寬的。」
陸銜月嚴詞拒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談翌不理會他的反對,已經躺到了陸銜月身側。
「就是不行。」
兩個成年男子擠在一張病床上,這像話嗎?
談翌離他很近,嗓音就靠在陸銜月耳畔,只聽他悠悠道,「既然你不肯挪一挪,那我就只能貼著你睡了,不然一翻身就會掉下床去。」
耳鬢廝磨般的親昵感,令陸銜月臉頰發燙,他想避開這奇怪的氛圍,下意識往外挪了幾公分,挪完聽見談翌輕笑一聲,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僅不該給人挪位置,更不該讓談翌上床。
談翌躺在陸銜月身後,與他同床共枕,這人身軀溫熱,極富侵占性,陸銜月感覺被窩裡全是談翌的氣息,淡淡的鮮割青草味縈繞周身,讓人仿佛置身於陽光曬過的青草地。
談翌寬慰他道,「抱都抱了,摸也摸了,挨著睡一覺也沒什麼是吧?我又不做別的。」
「……」
片刻後,陸銜月感覺到腰間多了一雙手臂,某人聲稱「不做別的」,卻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身。
陸銜月忍著把談翌踹下床的衝動。
「手拿開。」
掌心的腰身勁瘦細窄,談翌不怕死地將人往懷裡壓了壓,義正辭嚴道,「你不覺得病床的被子太單薄了嗎?這樣暖和些,況且你今天也像這樣抱著我,我們扯平了。」
這算哪門子的扯平?
陸銜月的後背靠著談翌的胸膛,連同有力的心跳聲也貼到了他的肌膚之上,他不自在極了,手肘猛地往後一屈,擊在談翌的胸口上。
「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討厭的人。」
他的力道並不重,談翌低低地笑了一聲,語氣像是逗弄人似的,「嗯,我最討厭了。」
剛才不還竭力辯解嗎?
現在倒是主動承認了。
談翌的體溫略有些高,陸銜月感覺自己被一團溫火環繞,燒得四肢經脈都要沸騰了,他總疑心是藥效沒過。
陸銜月皺著眉掙扎,拽開談翌的手,卻碰到了一種手感粗糙的東西。
「嘶……」
談翌很輕地縮了一下手。
陸銜月發覺不對,把談翌的手拎出被窩,看到了他被紗布包裹的手背。
「你手怎麼了?」
談翌笑了笑,將手放回被窩,繼續攬著陸銜月的腰身,無所謂地說,「沒事,不小心被割了一下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陸銜月想起了林龐暉藏在手裡的玻璃片。
懷裡人忽然安靜下來,談翌意識到陸銜月是為什麼妥協以後,不斷跳動的心臟驀地變得柔軟。
他心疼我。
談翌光是這麼想著,就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陸銜月閉了閉眼,放下戒心不再掙扎,抱著睡就抱著睡吧,反正他們同為男子,也不存在誰比誰吃虧,看在談翌救了他的份上,姑且忍一忍。
好在談翌只是把手放在他腰間,沒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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