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幫談翌出版了第一部作品,版權費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心裡很是感激,會答應幫忙照看弟弟這個有點無理的要求,也有還人情的成分在。
陸銜月見柳含章把剋扣壓榨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眉頭皺得更緊了,仿佛是第一天認識自己姐姐。
柳含章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若無其事地享用著她的晚飯,沒注意到陸銜月有點古怪的表情。
陸銜月默默地想,還好她只是出版社主編,不是集團,否則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給她打黑工。
不過那粉毛也是個傻的,拿這麼點錢還每天樂呵呵地變著花樣給他做飯,一個月三千塊估計還得倒貼,也不知道圖什麼?
片刻後,陸銜月放下了筷子。
「我吃飽了。」
「吃這麼點就飽了?不行不行,再多吃點!」柳含章不准他離桌。
「不了。」
雖然他說這話時語氣平平,也沒什麼表情,但柳含章還是注意到了陸銜月細微的情緒變化。
「怎麼突然生氣了?」
「我沒有。」他只是沒什麼胃口,這和生不生氣有什麼關係?
「那你坐下吃飯。」
「不吃。」
「你還說你沒有生氣?」
「……」
第23章 水痕
談翌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
陸銜月送走柳含章沒多久, 就有人裹挾著一身濃重的消毒水味兒出現在他家門口。
兩天沒見,談翌沖陸銜月笑了笑,眼底的疲憊一覽無餘, 「我回來了。」
陸銜月的目光落在他眼底淺淺的青黑色陰影上,也不知道這傢伙幾天沒睡覺了。
對上談翌滿含笑意的雙眸, 陸銜月心情複雜, 在醫院照顧病患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這人明明難掩疲憊,還要強顏歡笑,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他本想說「既然來了就把東西搬走」,可話到嘴邊不知怎麼又咽了回去,變成莫名其妙的一句, 「你樓上的水管修好了嗎?」
雖然這話還是趕人走的意思,但沒那麼直白。
談翌笑了笑,「聽房東說已經修好了,只不過房間裡的水漬沒來得及清理。」
說完, 他的目光緩緩飄向陸銜月, 試探性地問道,「能再收留我一晚嗎?」
談翌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隨口問問,沒指望陸銜月會答應, 都已經做好被人趕走的準備了。
陸銜月瞧了他一眼,這粉毛的黑眼圈要是再重一點都可以去動物園當國寶了,還是稀有色大熊貓。
秉持著保護動物的原則, 陸銜月讓開了一條道, 算是默許了談翌的請求。
談翌卻有點看不懂他的舉止。
這是答應了?
陸銜月見談翌愣在門口遲遲不動,作勢便要關上房門,「不想進門就讓開。」
「等等——」
談翌及時伸手抵住門板, 唇角的笑意全然壓不住。
「誰說我不想進了?」他只是沒想到陸銜月還真能答應。
談翌喜滋滋地跟著陸銜月進了客廳。
陸銜月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欲言又止,最後實在沒忍住,問道,「你這黑眼圈,怎麼回事?
談翌聽後略略一驚,像是被戳中心事般摸了摸眼底的青黑色陰影,「你……看出來了?」
他和林卉今天在醫院陪談瑤玩角色扮演遊戲,為了角色效果,談瑤還把他畫成了大熊貓,離開時他還特意洗了好幾遍,想不到還是沒保住自己在陸銜月面前的形象。
談翌頗有幾分懊惱,當時怎麼就沒多洗洗?
陸銜月隨手從冰箱旁邊的置物架上拿出一盒牛奶扔給他,漫不經心地說道,「睡前喝,助眠。」
談翌低頭看著手裡的牛奶,微微一怔。
他這是在……關心我?
陸銜月見他對著牛奶露出傻笑,眉頭輕皺。
他這是困昏頭了?
回過神後,談翌將細細的吸管插進牛奶盒,心情像是乘著雲朵在天上飄來飄去,寡淡的純牛奶也被品出了甜味兒。
談翌匆匆走進浴室洗了個澡。
鏡子裡的自己看上去確實不大精神,眼睛下兩道青黑色陰影像是熬通宵留下的黑眼圈。
他方才就頂著這個熊貓妝在陸銜月面前亂晃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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