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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壓力下,柳含章終於情緒崩潰,扯著陸銜月的衣領,哭著喊了一句,「爸媽拼命把你救下來,就是為了看你往死里糟踐自己的身體是嗎?」

她看見陸銜月瞬間紅了眼眶。

好半晌,陸銜月才低著頭對她說了句,「姐,對不起。」

自那以後,陸銜月才開始積極配合治療,逐漸好了起來,軀體化症狀也只有碰到和「爸媽去世」這件事密切相關的情況才會發作。

「相比之下,昭昭現在的情況比以前好多了,至少願意說話,願意吃飯,願意治療,也不會再拿著刀往自己手腕上劃了。」柳含章說起從前,儘管已經過去兩三年,仍覺得鼻酸。

他還有過自殘行為?

談翌聽完,心頭仿佛被卷集著利刃尖刀的層層海浪淹沒,扎得心臟密密麻麻地疼。

原來他的進食障礙是這樣來的。

而且柳含章還不知道這件事,陸銜月大概把所有人都瞞住了,事情應該不止這麼簡單。

——

陸銜月這一病就是一個周,第二天退燒後又染上了流感,病情反反覆覆,整個春節假期基本都在醫院度過。

柳含章的上班時間比陸銜月早幾天,陸仲秋和張雯君本來想留陸銜月多待一段時間,但柳含章工作一忙根本沒時間來接人,老家搭車不便,她就索性把陸銜月一併帶回去了。

小區裡的白楊樹依舊光禿禿一片,因為被掛上了一串串紅色小燈籠而顯得不那麼蕭索冷清。

電梯門緩緩打開,只見過道里站了幾個人,正在他家對面的房門前翻找工具,看上去應該是房東帶著工人在修什麼東西。

陸銜月轉身回到家,先照例打掃了一遍房間,他原本想將那些過年用的裝飾物拆掉,但是這段時間看著看著,竟然將其看順了眼。

算了,懶得拆,免得拆了又被他姐念叨。

陸銜月將房間裡里外外打掃乾淨後,時間剛過十二點,他下樓買了三明治和牛奶,準備將生活軌跡調回原來的頻道,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他了。

三明治和牛奶還是原來的口味,就連包裝都不曾變過,可陸銜月覺得這味道似乎和以前不同了,他沒吃兩口就把東西先擱在一旁,撿起了許久沒看的小說繼續往下讀。

大半個月沒看,《星空之下》第三卷的劇情已經接近尾聲,作者的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文筆劇情皆在線,陸銜月看完後心情不錯,隨手打賞了幾百塊,就當是發新年紅包了。

傍晚時分,霂城下起了瓢潑大雨,玻璃窗戶被雨點砸得啪嗒作響,掛在屋檐下的花燈在冷風中顛簸,起起伏伏。

雨勢實在太大,陸銜月走到陽台關上落地窗,他的感冒還沒好全,最近很容易犯困,沒多久就靠在沙發上打起了盹兒。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門鈴響了起來。

陸銜月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談翌。

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自己打消,除夕已經過了這麼久,談翌沒道理還遵守和柳含章的「合約」,應當不會是他,況且他已經不住這裡了。

陸銜月從沙發上起身,感覺自己又發起了燒,門鈴「叮鈴鈴」響個不停,這種迫不及待的按鈴手法跟催命符似的,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房門打開,奪目的柿紅色外套映入眼帘,熟悉的粉毛笑盈盈地闖進他的視線。

不是談翌還能是誰?

陸銜月:「……」

他怎麼還在這裡?

談翌見到陸銜月的第一句話是,「陸銜月,好久不見,新年快樂。」

第二句就變成,「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他好不容易把人養重了一點,哪成想過個年回來就讓他前功盡棄。

醫院伙食向來清淡,陸銜月生病時的胃口比平時更差,就算在柳含章的緊盯下多吃了兩口飯,也免不了掉幾斤肉。

陸銜月的目光掠過談翌的肩膀,看向他背後微微敞開的房門,不答反問,「你還沒走?」

談翌奇怪道,「我為什麼要走?」

「除夕已經過了。」

所謂的「合約」也過了期。

談翌「噢」了一聲,恍然大悟,拎起手裡的餐盒沖陸銜月粲然一笑,「你說這個啊,含章姐誇我認真又負責,這段時間陪吃陪喝的效果很不錯,立馬打錢續了費。」

陸銜月輕擰眉心,「續了多久?」

談翌伸出三根手指,揚唇一笑,「三個月。」

陸銜月:「……」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談翌見陸銜月站在玄關處一動不動,問道,「過完年回來,連門也不讓進了嗎?」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讓。

但談翌知道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保不准他不會在柳含章面前亂說話,陸銜月猶豫片刻,不情不願地給人讓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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