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銜月的回答後,柳含章就更疑惑了,「那怎麼一提他,你就這副表情?」
「……」
陸銜月也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對一個剛認識三天的人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這很不像他。
柳含章問完,就見陸銜月的臉色更黑了。
她這弟弟向來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生人勿近的撲克臉帶著股濃濃的人機感,柳含章竟覺得看他這樣還稍微生動了點。
看來她找來的「利器」很管用。
晚飯結束後,柳含章把陸銜月送回了臨楊小區,走之前特意叮囑道,「昭昭,你還是太瘦了,從明天開始,每周日給我報一次體重,不許作假。」
陸銜月有些無奈,但還是答應了。
夜色濃郁,小區裡的白楊樹染上了一層霜,在月色下折射出點點銀光。
陸銜月挑了一條小道走,他將圍巾往上拉了拉,把脖子蓋得嚴嚴實實,下巴也被蓋住半截。
可能是因為體重太輕,他越來越怕冷,柳含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他暗自計算著複診的時間,走到八號樓樓下時,旁邊的綠化帶里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安靜的夜裡很明顯。
陸銜月腳步未停,一點風吹草動而已,沒有值得他關注的地方,他剛走到台階下,就有一團看不出顏色的東西撲到了他的鞋面上。
那東西有點軟,似乎是個活物。
他停下腳步,只見鞋邊那團髒兮兮的毛球仰起圓圓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沖他叫了兩聲。
那是只一個月大的小貓。
陸銜月不喜歡小動物,也沒有收留流浪貓的想法,最多是聯繫物業把它送去流浪動物救助站,他在業主群里看見過組織人發布的信息。
他站在原地給物業發完消息後,準備上樓。
陸銜月走,小貓就豎起尾巴顛顛地跟著他走。
陸銜月踏上台階,小貓就費勁吧啦地抬起短腿試圖爬上去,像是賴上他了一樣。
見狀,陸銜月冷冷道,「我沒有吃的。」
小貓蹭蹭他的鞋,「喵……」
陸銜月猶豫片刻,看了一下時間,把小貓拎回綠化帶,他剛從小區外面進來,這會兒又原路返回,來到了街邊的便利店。
回到八號樓下的時候,物業和救助站的人還沒來,髒兮兮的小貓還在,大概是外面太冷了,它自己從綠化帶跑進了大廳。
他把隨便買來的貓罐頭打開,放在地上,小貓一個箭步衝過來,埋頭苦吃,發出「嗚嗷嗚嗷」的聲音,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陸銜月大概等了五分鐘,就有人來了。
救助站的負責人是個年輕的女孩,約摸二十五六,陸銜月看著她熟練地把小貓抓進了航空箱,還留了張名片給他。
「這是救助站的帳號,可以關注小貓動態及後續領養情況,感興趣的話幫忙點點關注。」
陸銜月不太感興趣,女孩走後,他就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里。
轉過大廳拐角,陸銜月迎面撞見個粉毛。
談翌今天穿了件澄黃色上衣,顯眼至極,他安靜地靠在過道的牆上,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從這個角度可以將大廳的門口的視野盡收眼底,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看了多久。
陸銜月竟然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
談翌也不隱瞞自己的所見所聞,誇讚道,「看不出來,你還很有愛心。」
「我沒有那種東西。」
陸銜月淡然地繞過他,走到電梯前面,談翌也跟著他走,好像在過道待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等他。
電梯正巧抵達,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談翌站在他身側,繼續道,「我看見了。」
「看見什麼?」
密閉空間內,陸銜月發現談翌身上的消毒水味兒濃了很多,像是在醫院待久了,浸染上的氣味。
他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不過很淡。
陸銜月曾以為他是醫生,但轉念一想,醫生定然沒有他這麼閒,他看上去也不像護士之類的,陸銜月只當他的工作會常去醫院。
談翌比劃了兩下,「我看見你特意出去給小貓買罐頭,還把它拎回了綠化帶,但是你一走,那小貓就跟著走,我就只好把它抓到大廳里了,門口黑漆漆的,萬一被人踩到怎麼辦?」
他就說憑那小貓的短腿是怎麼爬上台階的,原來是有人出手相助。
討論完小貓,談翌又東拉西扯說了堆有的沒的,單方面和陸銜月聊了一路的天,直到陸銜月把他關在門外,他依舊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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