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程銜的電話時鐘缺終於在衣櫃裡挑好自己今天開機採訪的衣服,在此之前程銜曾跟他煞費苦心地說了一大串的要求,譬如不能穿的太過隨意,不要穿的太過正式,不能穿的太慵懶,不要穿的太做作。一系列的要求沒把鍾缺給氣笑,最後撂下一句「我穿麻袋過去」才把程銜的要求給堵回去。
話是這樣說,但鍾缺最後也沒有真的拿麻袋套在身上,而是十分簡單粗暴地拿了百搭的白襯衫與棕褐色的工裝褲,想著這樣程銜肯定什麼錯處都挑不出來。
他滿意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邊穿鞋子邊回復著免提中程銜傳來的聲音。
「斯星燃昨天就和你說了?你也沒告訴我啊。」
「行,我就知道你早晚要把我賣了。」
「狗仔拍就拍吧,這部電影不是都已經官宣了。你都能答應斯星燃要求了還怕這個?」
「行了,我出門了,掛了啊。」
斯星燃在門外看著他掛掉電話,問:「和程銜通電話?」
「嗯。」鍾缺說,「你昨晚跟她說要和我一起去Panorama的總部大樓,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因為是十一點後我才確定的。」斯星燃言之鑿鑿,「你不是說十一點後不能敲門你要睡了嗎?」
鍾缺被堵得無法反駁。
斯星燃的司機把車停在了樓下,出門的時候陽光正好刺在鍾缺的眼睛上,這光太耀眼,他很不適應地眯起眼睛,順帶著用手遮住了眼睛。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鍾缺先下了車,程銜讓他在採訪現場跟她碰個面,他看見摩天大樓落在眼前,產生光污染的玻璃鏡照映出藍天白雲晴空萬里,西裝革履的上班族忙忙碌碌,人來人往間鍾缺一頭扎入熱鬧裡面,撇下了後面的斯星燃。
鍾缺的助理扶山在樓下等他,見到他之後終於如釋重負,說:「終於給我等來了,我都在這等了一個小時了,你再不來我都要睡著了。」
「來這麼早?」鍾缺做出很意外的表情,「你不像這種上班積極的人啊。」
「銜姐和我說九點必須到,結果我看錯了。」扶山整個人蔫了吧唧的,喪著臉說,「看成八點了,害得我今早上早飯都是胡亂塞了兩口。到這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我還以為走錯樓了。」
鍾缺沒忍住,笑出聲來,「你也有今天。」
「行了,我知道這是給我的報應,你也別笑了,銜姐在上面等著你呢,我把你送上去就去隔壁開間房補覺去,再不睡覺我精氣都要被吸乾了。」扶山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哈欠,「你要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電話吧。」
鍾缺瞄了她一眼,見她真的已經上眼皮搭著下眼皮了,說:「你去吧,把地方告訴我,我自己去找程銜。今天應該沒你什麼事。」
扶山也沒推脫,報了樓層和房間號,接著就直接往外走。
見著程銜的時候對方還在與鶴涇說話,鍾缺也沒去打擾她們,隨便在化妝室里找了個位置坐下,Panorama的化妝師見他到了,便提著化妝包往他這兒一放。
鍾缺跟她合作過好幾次,見過好幾次面,知道她的性子,打了招呼之後就沒多問什麼,只拿著手機等著她動作。
但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對方動作,因為程銜已經與鶴涇講完了話,正往他這邊來,程銜衝著化妝師點了點頭,接著對他說:「我剛剛已經問過鶴涇了,這次採訪會刻意往你和斯星燃之間的關係這一方向靠,這是這次Panorama雙人雜誌採訪的賣點,你仔細想想怎麼回答吧。接著就是宣傳《寂寂有聲》這部電影,你可別幾句話就帶過了。」
鍾缺說:「知道了。」
程銜又問:「你跟斯星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鍾缺說,「程大小姐,這回可是你不厚道先把我賣了。」
「我可沒問今天早上的事情。」程銜一點兒也不心虛,「再說這微博關注可不是我拿著刀子架在你頭上乾的,我只是順水推舟做了一件利益最大化的事情。」
鍾缺根本沒辦法回懟回去,只好說:「行,你做的對。」
「接受現實吧祖宗。」程銜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是什麼壞事。」
鍾缺無奈地攤手。
化妝師和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在程銜離開的時候才開始工作,她動作利索地給鍾缺上妝,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鍾缺知道這是她做事的風格,也就不出聲由著她弄。對方走之前還朝鐘缺示意了自己的耳朵,裡面塞著耳機,證明她什麼都沒聽到。
鍾缺笑了笑,他根本沒在意這些,圈子裡這種事情還少麼?從接雙人雜誌那天起,人人都知道他和斯星燃打的什麼算盤,人人都不戳穿,因為人人都要在這個地方謀求生路。
無論什麼事情,大多數人也就是塞著耳機,表示自己什麼也聽不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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