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猶如遊魂,舉起酒杯敬了敬文歸,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他的心臟要爆炸了,回到座位又連連倒了幾杯酒灌進肚裡。許駱譽抓住他顫抖的手,問他:「你這樣喝酒,是不想要有明天嗎?你剛才信誓旦旦說的新生活呢?!」
酒灑在了周野的胸前,透過毛衣浸濕他的胸口,浸入他的皮膚。
他又醉了。
他不想有明天,如果可以的話,他只想要周池。
如果有周池會讓他沒有明天的話,
他就不要有明天。
許駱譽擦了擦額前的細汗,實在無可奈何,忍不住搖頭。
他扶起周野,按照之前顧雁發來的地址,打車送他回到御景。
冷冽的風吹得他的臉頰有些刺痛,他不知道周野有沒有被這寒風吹醒。文歸的話他聽得比醉酒的人更清楚,如果周池不愛周野,他的做法只會令周野更加痛苦。可周池怎麼能愛周野?他低頭看向趴在他腿上休憩的周野,伸手撫一把他的發端。
他情願周池愛周野。
許駱譽覺得御景的門禁仿佛擺設。
他一路扶著周野回家,不論是哪扇門,他都走得暢通無阻。
一直到周池家的門口,還不等他敲門,周池便迅速開了門。
許駱譽看著漠視一切的周池,臉上的表情也並不好看。
「人送到了,麻煩照顧好他。」他在「照顧」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周池沒有馬上接過周野。
「你讓他喝成這樣?反過來讓我照顧?」
「周池對吧?我是許駱譽。見過幾次,但從來沒有自我介紹過。如果你不想照顧他,我就帶他走。」
「那可惜了。」周池一把手順勢從許駱譽懷裡將周野搶了過來。
「還有,如果你有良心,你該知道究竟是誰讓他喝成這樣。」
語畢,許駱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覺得自己平生鮮有的無禮都用在了周池身上。
周池扶著周野的腰,另一隻手關上了門。
周野好似醉極了,眼睛未曾睜開過一次。
他打算去給周野做碗醒酒湯,等周野酒醒後跟他解釋周野看到的事不是真的,他不想再考慮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做這件事。
扶著周野才往臥室走了兩步,周野突然將雙手搭在了周池肩上,他的臉埋進了周池的頸窩。
溫熱的呼吸令周池動彈不得。
「哥,我知道了。」
周池聽他的聲音,像是哭了很久。
他想要伸手將周野的手臂從肩膀上拿下來,但雙手懸在半空中。周野喝醉了,周野不會記得。於是他沒有拿下周野的手臂,轉而雙手輕柔環抱住周野,在他的後背帶著安撫的意味不斷地撫 摸。
他的頸窩被周野鼻尖呼出的熱氣撩弄得發癢,鼻尖挨著他的肌膚還不夠,一個個炙熱而心亂如麻的親吻隨即覆了上去。他知道不能像四年前那樣再一次陷下去。於是他捨不得卻不得已,雙手挪動到周野的腰側,試圖將他們的距離拉開一點。
周野卻不管這麼多,周池拉開一寸,他就前進一尺。一直到周池後背撞在牆壁上,退無可退。
他看到周野抬起雙眸,眸中帶著一池秋水,氤氳得自己也要醉了。
周野紅潤的唇微微翕合,他聽著周野的聲音傳進耳朵,頭皮頓感一陣酥麻。
「哥,你還記得上次我們的假期,還剩兩天嗎?」
「我想要這兩天假期,就這個周末。我們待在家裡,哪裡也不去。可不可以?」
「除了那幾年,你一直對我很好。可你怎麼能瞞著我對我這麼好,你讓我有了方便上班的住處,盡力照顧我。甚至……甚至瞞著我,幫我介紹項目,幫我說情,幫我解圍。而我……卻只會給你製造麻煩。但我從小就是個麻煩製造者嘛,你也知道的。你幫我這麼多次,那就算是最後一次,讓我再當一次你的麻煩好不好?」
「對不起周池,我做不到……我跟你說我對你不再有其他想法了,是我騙了你……我對你說了謊。我原本真的想裝作只是你的弟弟,因為……因為不這樣做的話,你還是會和前幾年一樣,我連見你一面都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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