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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轻抵,撵挪着不舍的暧昧。
鹿昭也是这才发现,原来与盛景郁的短促的吻并不能够满足她。
稍稍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鹿昭这才收回了靠在盛景郁唇上的吻。
她就这样小声贴过盛景郁的耳朵,故意惹她道:“漂亮姐姐好好亲。”
盛景郁心间早就是一阵乱跳,痒意与暧昧同时挠在她的耳廓,她靠在鹿昭怀里,瑟瑟缩了一下,接着抬手对她比划道:“我有点困了。”
那灰银色的瞳子泛着圈红晕,低低垂着,柔软可欺。
困倦来的惹人。
鹿昭没有放肆,扶着她的腰把她放回床上,道:“那就睡一觉吧,好不好?”
盛景郁点点头,接着又勾住了鹿昭的手指,提出了条件:“你坐这里陪着我。”
不知道是盛景郁的潜意识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这个时候Omega对Alpha产生的本能依赖,她就是想要看到鹿昭。
刚刚也是,昨晚也是。
鹿昭现在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掰成两份的跟盛景郁在一起,没有抽开盛景郁勾着自己的手,就这样点头坐下:“当然了,我不会走的,不会的。”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说给盛景郁的听,也说给自己听。
不甘心的,不想要面对的,就这样执拗的刻在声音里,似乎想要跟命运硬碰硬的抗一抗。
这一次,暧昧旖旎比往日消失的都要快。
房间重新回到了安静,柔软的枕头上盛景郁朝鹿昭这边微侧着脸,呼吸平稳。
日光带着夏日未散的暖意洒落进房间,撤去心电监护的病房安静如寻常。
长睫如扇,浓密的在盛景郁眼下铺展开,睡下的她眉眼中依旧带着温和,只是越是明显的光,就越衬得她苍白。
鹿昭坐在床侧仔细的替盛景郁拨开脸前的碎发,手指拂过她略凹下的脸颊,心疼不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在酒吧的搭讪是不是正确。
可能她不出现,盛景郁就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又或者她不出现,盛景郁的状况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时间是不断变化的,谁都不能站到过去看现在。
道理鹿昭都懂,可还是忍不住自责。
还是忍不住替盛景郁想,如果自己不是S级的Alpha,如果自己体质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
忽的,鹿昭手间传来吃疼一下。
她下意识的朝盛景郁那边看去,就见她眉间蹙起,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当中。
那没有血色的唇虚空苍白的挣扎着,喃喃无声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这场面鹿昭只觉得似曾相识,简直就跟上次初阶考核的时候一样。
所以这次盛景郁也是陷入了同样的噩梦中吗?
她心底的噩梦究竟是什么?
鹿昭轻皱起眉头,一边任凭盛景郁紧抓住她的手,一边抽离出拇指轻轻抚摸过她的虎口。
一下,一下。
终于鹿昭从盛景郁的嘴型里读出了两句话。
——“妈妈。”
——“不要。”
那是盛景郁这辈子都躲不过去的梦魇。
亲眼看到母亲死亡的样子,看着她最喜爱的皮球沾满母亲的鲜血,又重新滚到她的脚下。
此后她看到任何这种东西都会想到夏末初秋的那个寂静无人下午,都会想到鲜血蔓延的地毯,都会想到被病魔折磨吞噬的恐怖与麻木。
而她跟盛景郁,又有那个人会成为她的母亲呢?
被病变的腺体折磨,被反复的痛苦折磨,被无望的未来折磨。
她不能接受盛景郁这样。
盛景郁就能接受得了她这样吗?
人们在推开一扇门前,总是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可以经受。
而盛景郁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血腥的鲜血染满了盛景郁九岁往后的人生。
这次也要让她第二次,以同样的原因送走自己珍视的人吗?
鹿昭侥幸的想兴许自己能撑得下去,她经历的糟糕事情多了去了。
可腐烂远比死亡更让人难以接受,它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醒那个人,是她造成了这一切。
进也不是,退也不想。
鹿昭神色前所未有的黯淡,她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漆黑笼罩过她,甚至让她看不到来时的退路。
“……”
“当当。”
鹿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门口同时也传来了护士的敲门声。
这还是昨晚跟她说话的那位护士小姐,温温柔柔的对她道:“鹿小姐,您早餐就没有吃,现在到了午饭时间了,还是去吃点吧。这里有我们,盛小姐醒来我会立刻联系您的。”
神经紧绷着,倒也不觉得饿。
可想想自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个地方又不允许吃东西,鹿昭就不得不起身。
而就是走,鹿昭也遵守诺言的在便利贴上给盛景郁写下了留言,告诉她:我出去吃饭了,很快就回来,不要害怕哭哭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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