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被蘇槿戈壓在心底,這麼多年一直不敢告訴蘇梨月,因為他怕說出來他們連兄妹都沒得做。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還是被蘇梨月查到了。
……
從私人酒莊離開,已經入夜。
傅硯辭不好送蘇梨月回去,是由裴樾和蘇槿戈一起送回去的。
車子抵達蘇府門前,蘇槿戈先解了安全帶下車,欲想抱起在睡覺的姑娘,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她,蘇梨月卻忽然驚醒,越過他的手自行下了車。
她的醉意還沒散,但意識已經回籠了一大半。
站在車身旁,蘇梨月沖蘇槿戈露出了一抹禮貌又疏離的笑,「謝謝哥哥,不用麻煩。」
然後對裴樾也說了聲謝謝後,搖搖晃晃的走進蘇府。
橘黃的路燈透過夜色,在地面投出兩道頎長的黑影。
裴樾倚在車旁,雙手抄兜,順著蘇槿戈的目光望向路都走不穩還拒絕他幫助的姑娘,徐徐沉沉開了口,「你跟我說放不下的女孩就是她?」
「嗯。」
蘇槿戈生的出眾,那雙一貫清冷出塵的眉眼此時稍稍低垂,像被打碎的美玉,孤寂又脆弱。
裴樾站在他身後,很輕地落了道笑,「你從不做沒把握的事,知道不可能就應該及時止損。」
不用裴樾提醒,蘇槿戈也十分清楚他和蘇梨月是不可能的。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從小到大,蘇槿戈自詡自控力滿分,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分心。
可這些平靜在蘇梨月被傅硯辭帶到京城之後,心就像碎了的鏡子一樣。
他第一次嫉妒一個男人,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站在蘇梨月身邊,摟著她的腰,親吻她,做著他不能做的事。
明明他也可以這麼做的。
蘇槿戈閉著眼輕嘆了聲,「安家沒出事前,或許有可能。」
讀幼兒園的安思芸就是個小霸王,在明知蘇槿戈不好惹的情況下,還要三番五次的招他生氣。
可那時的蘇槿戈只是覺得她幼稚,沒放在眼裡。
兒時,安家和蘇家交好,安元良夫婦常常會帶她來家裡玩,每次玩過家家蘇妗禾和安思芸都會拉著蘇槿戈一起,就是在那一場場過家家裡,安思芸對他說,以後要他的新娘。
這些塵封的記憶他還小心翼翼的保存著,可故事的女主角卻早已遺忘。
他像回憶長河中的拾荒者,抓著這一點兒回憶久久不肯離開,獨自守著那段回憶過了二十多年。
直到今天,蘇槿戈看見蘇梨月依偎在傅硯辭懷裡,眼角眉梢的幸福滿的都要溢出來,他知道,他該放下了。
不過是小孩子的一句遊戲話,又怎能當真。
即便是曾經定下娃娃親,可就因為她現在叫蘇梨月,他和她永遠都不可能。
他是被命運遺棄的孤兒。
……
蘇梨月酒醒後對前一晚的記憶不深,但依稀記得在她說完,蘇槿戈好像說了句需要他幫忙儘管開口。
次日,吃過午飯,蘇梨月和昨天一樣出門和裴樾「培養感情」。
臨出門前,謝楚雲叫住了她,「昨天進展怎麼樣,聽說你喝了酒回來的?」
蘇梨月懶懶的抬眼,眼底划過一抹厭惡,語氣無瀾地反問,「你想問什麼?」
「一點用都沒有!喝了酒還能被送回來。」
謝楚雲恨鐵不成鋼的睨她一眼,「如果你不想被送出國去,就牢牢抓住裴樾這棵大樹,穩住和他的婚事,在他還沒有反悔之前,趁早懷上他的孩子。」
短暫的停頓,謝楚雲往她手裡塞了一小袋像是粉末的東西,「如果裴樾反悔不肯娶你,你就會被冠上退婚沒人要的頭銜,到時就別怪我不念舊情送你走了。」
蘇梨月眼神淡淡地瞥她,眼尾向上微挑,「哦?念誰的舊情,我爸爸的,還是我媽媽的?」
話落,謝楚雲臉色頓時沉了幾分,雖然很快又恢復如初,但還是被蘇梨月捕捉到。
謝楚雲裝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自顧自的叮囑她,「今晚找個機會讓裴樾喝下這個,趁早坐實你們的關係,知道沒?」
蘇梨月煩悶地扯了扯唇角,敷衍道,「知道了。」
那包被寄予厚望的藥物,在蘇梨月上車後經過的第一個拐角處,從車窗投出,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
-
「老闆,金子默開口了。」
餐館私人包間裡,關默沉聲匯報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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