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月被他桎梏住,一抬眼撞入他黑的深沉的眸中,雖隔著鏡片
,但距離近到她稍微一有動作就能碰上他的鏡框。
他一貫沒有情緒的眼裡,竟像一片沼澤,蘇梨月只看了一眼就再沒挪開視線,粉唇虛勾,食指在他下唇點了點,拖長尾調,「怎麼試都可以嗎?」
傅硯辭只是靜默地看著她,沒有鬆勁也沒有其他動作,那雙漆黑的眸只是微眯了眯。
蘇梨月難得見他這麼好說話的模樣,又嫌隔在兩人之間的眼鏡礙事,抬手想摘掉他的眼鏡,可手移到鏡腿旁,她募得想起上次摘了他的眼鏡後發生的事。
氤氳的場景,
濕潤的唇。
蘇梨月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然後不著痕跡地把手移至他桎梏自己的手臂上,稍用力,她把後腦勺的手拿下來,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可我不敢,我怕你生氣。」
她往後靠,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後,才說:「我怕三叔把我扔海里餵鯊魚,所以我們才是保留邊界感好一些。」
「……」
又來了。
她若是真怕他,就不會明知道他討厭『三叔』這個稱呼還故意在這個時候這麼叫他,擺明了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度。
一邊說害怕一邊做著會讓他生氣的事。
這種事只有她做的出來。
換言之,傅硯辭只會這麼縱容她一個人。
所以即使傅硯辭又生氣又無奈,也只能咬咬後槽牙,一句話沒說。
抵達香榭園,蘇梨月下車後禮貌又故顯生疏地對他說:「謝謝你,晚安。」
「……」
車子再次啟動,車廂里隨著姑娘的離開陷入寂靜,傅硯辭靠著椅枕閉眼假寐,卻被突兀地手機鈴聲打擾。
他擰著眉接通電話,聲音冷冽,「什麼事?」
聽筒里很安靜,同他這邊一樣,傅硯辭看了眼屏幕,確定是季庭川的號碼才又貼回耳邊,正想開口說什麼,那邊徐徐傳來季庭川的聲音,沙啞且無力。
「老三,我離婚了。」
……
季庭川和宋雲梔一年前的婚訊轟動了全國乃至海外,連續霸榜將近半年。
這一年多來,兩人是人盡皆知的模範夫妻,不管季庭川再忙都會抽空陪宋雲梔,甚至在宋雲梔心情不好的時候一擲27億為她打造一艘住宅型遊輪,被稱為海上的移動宮殿。
兩人先前有多恩愛,如今離婚的消息就有多震驚四座。
蘇梨月知道的時候是剛上完基訓課坐在舞房休息時看手機看見的。
消息一經證實,各家媒體營銷號瘋狂傳播,迅速霸占熱搜榜第一。
她邊看微博邊聽舞房的成員議論:
「太突然了吧,過年我還看見季總帶宋雲梔去瑞士玩呢,怎麼突然就離婚了呢。」
「你們還不知道啊,我聽我爸爸說是宋雲梔是為了季家的機密才接近季總的,現在敗露了唄,你沒看季總多生氣,放出狠話以後宋雲梔的事都不關他事,可想而知他有多憤怒。」
「唉,跟季總在一起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惦記那些身外之物,之前有人說他們是假結婚我還為他們辯解來著,我才是那個小丑。」
「誰說不是呢,之前看他們這麼恩愛我還感慨呢,世界變化太快了。」
「真不知道宋雲梔是怎麼想的,憑季總婚內對她的寵愛程度,她想要什麼季總不會給,偏偏想著利用人家,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
「季庭川和傅硯辭就是一類人,南有傅北有季不是說說的,傅硯辭起碼還會偽裝,季庭川是壞的人盡皆知,宋雲梔惹了他,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咯。」
聽到後面,她們扯出了傅硯辭,蘇梨月聽的心煩意亂的。
她不知道現在的宋雲梔會不會是以後的她。
但蘇梨月沒有回頭路,既然招惹了,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思及此,蘇梨月才想起上了一早上的課還沒給傅硯辭發消息。
從晚宴後和他分開沒幾天,京舞學院便開學了。
開學後蘇梨月忙著訓練、編排,這些天都沒去找傅硯辭,但微信聊天每天都不落下,依然是分享日常發生的事和吃了什麼。
她習慣了和他分享。
而傅硯辭也習慣了每天收到她的信息。
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詞。
它能讓一個人的生活發生變化。
就好比從前的傅硯辭從沒有看手機的愛好,最多只是回個消息或者處理工作,可今天從早上開始,關默就發現他時不時就拿出來看,似乎是在等消息。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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