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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憬言卻好像剎那間知道了什麼,扭頭對黑衣人扔了句,「攔著他。」

然後把蘇梨月口袋的手機拿出來,對著她的臉解開屏保,赫然看見她和傅硯辭的聊天記錄,不僅把在機場的語音發出去,還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的定位都發給了他。

一氣之下的傅憬言揚手把手機往地上砸,繼而伸手掐住了蘇梨月的脖子。

他被怒氣驅使,連帶著沙壩村的開發案一起,惡狠狠地捏著蘇梨月脖子往上提,說出的話都是咬著後槽牙擠出來的,「蘇梨月,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就憑你還配跟本少爺講條件,痴人說夢!」

「走了!再唔走來唔切啦!」

婁丹秋抬步預想阻止傅憬言,可比她腳步快的,是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

石子精準砸中握著蘇梨月脖子的手背,應該是打到神經,傅憬言倏地扔開蘇梨月抱著手吃痛的沉吟。

就在蘇梨月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氣息越來越稀薄的時候,被傅憬言扔在沙發上,她的臉被掐的漲紅,張著嘴和鼻子一同大口大口的汲取空氣,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拼盡全力的尋找稀薄的空氣。

她因為窒息感而頭皮發麻,眼前一片眩暈,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傅硯辭。

蘇梨月跌坐在沙發上,雙手還未鬆綁動彈不得,昏暗又靜謐的客廳里,須臾響起男人的痛呼聲,以及一拳接一拳實打實落在身上的撞擊聲。

一聲聲交錯的聲音如空氣盤旋在蘇梨月耳郭,她望過去,傅憬言已經被掐著脖子抵在窗前,從他痛苦慘白的臉色和嘴角的淤青足以說明剛剛蘇梨月聽見的聲音是真實的。

「點?將我嘅話當耳旁風?」

傅硯辭說粵語的腔調,像一台老式收音機,每次他說粵語蘇梨月都聽不懂,但又覺得非常好聽,沉緩又悅耳。

他說完,掐著傅憬言的手鬆了勁,朝身後的保鏢伸手,保鏢意會,將一把瑞士軍刀放在傅硯辭掌心。

婁丹秋見了急忙上前,「硯辭!阿言只是想替你把把關,你身邊平白無故出現個女人,要小心!」

傅硯辭唇邊挽起淺淺的笑意,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此時此刻的笑絕無善意。

他拿著瑞士軍刀轉而指向婁丹秋,語氣像啐了冰,「小心什麼?小心你們嗎?」

婁丹秋被突如其來的刀尖嚇得不敢動,「我們是一家人……」

「閉嘴!」

傅硯辭又把刀指向傅憬言的心臟,「你們最好乖乖躲在淺水灣別出來,不然,我新仇舊恨一起算。」

話音剛落,空曠的客廳響起吃痛的尖叫聲。

「啊——」

傅憬言抱著血流不止的右手,劇痛使他的臉擰作一團。

而傅硯辭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正低頭慢條斯理地將瑞士軍刀上的血跡擦掉,像有潔癖似得,擦完把布扔傅憬言身上,「小傅總右手受傷簽不了合同,加拿大的案子我替你拒了,不謝。」

傅憬言痛的臉色蒼白,憤怒卻又虛脫無力地喊他,「傅硯辭!」

傅硯辭沒理他,側過身把瑞士軍刀給保鏢,然後走向蘇梨月。

經過這一晚的折騰,蘇梨月緊繃的心弦在傅硯辭出現的那一刻,才得以鬆懈。

眼睛和耳朵接連受到衝擊,她精力不佳,在傅硯辭蹲在沙發前時,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就連傅硯辭急切地喚她名字,蘇梨月都無法給予回應。

……

蘇梨月醒來,是在石澳半島的房間裡。

眼前出現熟悉的吊燈,視線從模糊至清晰,腦海里的回憶如海水涌了出來。

從被傅憬言掐脖子,再到傅硯辭出現。

她昨晚在完全沒意識前,好像聽見他說了句「對不起」?

傅硯辭這麼高傲的一個人,居然也會說出那三個字嗎?

蘇梨月躺的頭暈目眩,想撐著坐起來,誰知雙手軟的像張紙,根本支撐不起來。

彼時,聽見動靜的陳姨連忙小跑著進來,「蘇小姐,你醒了,我這就通知少爺。」

蘇梨月看著陳姨用家內電話告知傅硯辭後,才輕柔出聲,「陳姨,我是怎麼回來的?」

「少爺抱回來的呀。」陳姨扶她坐起來,貼心的給她腰後墊了個枕頭,」

家庭醫生檢查過了,說你是因為飢餓加上驚嚇過度才暈倒的,這幾天注意補充營養就沒事了。」

「……」

飢餓……

話說回來,她到機場的時候還早,確實是想到候機室吃東西的,誰知道被那群不速之客打亂了計劃。

「陳姨,昨天傅硯辭帶我回來他有不高興嗎?」

蘇梨月問。

但接話的不是陳姨,而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傅硯辭。

「我說過,你想知道的事可以直接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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