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傅硯辭把藏了這麼久的資料交出去,足以說明蘇梨月在傅硯辭心中的地位了。
施晴給蘇梨月豎起了大拇指,「你是這個,傅硯辭都能被你攻略下了。」
「道阻且長。」
蘇梨月托著下巴,略顯疲憊,「傅硯辭這人防備心重,雖然表面溫和但面具下是一張很恐怖的臉,只能加快進度調查完趕緊抽身。」
席間蘇梨月收到陳夕雯發來極光的照片,幾人和她視頻了一會兒,晚上九點三人才各回各家。
以往大部分時間傅硯辭都十點過後才會回來,蘇梨月習慣了每天回來他都不在,一邊哼著歌一邊計劃著等會泡澡敷面膜。
可當她推開門看見玄關處的一塊鮮紅血跡時,嘴邊哼著的歌戛然。
蘇梨月第一個想到金子默,但一秒後又想起今晚嚴斯和施晴和她說金子默被禁足在家的事,她瞥見血跡旁的一雙男士皮鞋,是傅硯辭的。
知道他在家,蘇梨月莫名安心不少。
然而當她隨著血跡看去時,心頭猛地一顫。
紅艷艷的鮮血從玄關一路滴到傅硯辭房門口,房門沒關緊,裡屋一片漆黑,像一處幽深可怖的洞穴。
蘇梨月沒有多想,循著血跡走了過去,輕輕敲了幾下門沒人回應,她便推門而進。
裡面的窗簾拉的緊,密不透光的房間裡僅開了床頭微弱的壁燈,其他地方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她沒進來過,不知道布局如何燈的開關在哪,只好伸著雙手向前摸索。
往前挪了兩步,蘇梨月感覺踢到了一個箱子,低頭藉助微弱的燈光才發現是一個敞開的藥箱,裡面的棉簽、紗布、碘伏散落一地。
蘇梨月呼吸頓了頓,更加確信受傷的是傅硯辭,於是加大步伐朝光源靠近,等她慢吞吞地挪到床邊,窗外衝上一團火焰,在空出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破聲,絢爛的煙花簌簌落下。
刺眼的光像要將黑夜劈成兩半,蘇梨月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有些腿軟,下意識低頭,才看見床上躺著的男人。
男人的領帶被隨意扔在一旁,此時傅硯辭只穿著一件簡約的黑襯衫,領口微敞,要露不露的鎖骨在光影中若隱若現。
也不怪這麼多女生前赴後繼接近傅硯辭,他人雖然冰冷,但確實有幾分姿色,簡直是女媧炫技似得,身材和樣貌都十分驚艷。
湧入鼻腔的血腥味強行打斷蘇梨月飄遠的思緒,她看見他手臂上簡略包紮的紗布,即使穿著黑色襯衫,也依然能從較深布料的一處看出血流過的痕跡。
蘇梨月沒去細想原因,從藥箱拿出一片紗布彎身靠近他,試圖幫他處理傷口。
可沒等她碰到他,蘇梨月的手腕被一股猛力扯過,一陣天旋地轉,她背貼著床頭,脖前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又一團火球直衝夜空,匕首被照的發光,刀面上倒映出傅硯辭陰戾的面容。
「說!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黑夜壓著大地,狂風大作,一道刺眼的光像一把利劍劈開大地,緊接著響起震耳欲聾的爆裂聲。
眼前的男人靠的近,近到她第一次看清他眼底翻湧的黑潭。
傅硯辭雙眼猩紅的像失去理智的野獸,握住匕首的手背青筋凸起,將冷白的皮膚撐了起來。
「砰——」
又一道煙花在黑夜炸開,嚇得蘇梨月身子一顫,頭皮發麻。
流光溢彩的光照進來,照亮了卡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和傅硯辭尾指的金徽章戒指。
蘇梨月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傅硯辭,臉上的表情近乎瘋魔,一身黑色衣服幾乎融入黑暗裡,和第一次在停車場見到他那樣,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冷怒。
陰鷙狠戾,冷的可怕。
當下蘇梨月也不知道是被嚇得心跳如擂鼓,卻還是強裝鎮靜,「我看你受傷了,想進來幫你包紮傷口。」
她說話時,緊貼在脖子的匕首就好像在劃她的肌膚,兩瓣嘴唇說話時都在打顫。
聲畢,卡在蘇梨月脖子的匕首收緊了力,她嚇得闔上了眼,眼淚沿著臉頰滴落在刀面上。
空氣凝靜了片刻,握著匕首的手才鬆了勁移開,一道沉冷又倦啞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出去。」
蘇梨月驚魂未定睜眼看過去,傅硯辭背光而坐,弓著背,模樣略顯頹然和病態。
她晃神之際,男人轉過頭來,搭在額前的劉海即使擋住了雙眼,蘇梨月也依然能從他眼裡感受到陰霾。
她被嚇得渾身一僵,慌忙下床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間。
客廳的大落地窗窗簾沒拉,整面大窗戶能看見京城的夜景,可她沒有心情欣賞,赤腳站在客廳,冷汗一滴接一滴從額頭滑下。
她不是不知道傅硯辭是什麼樣的人,和他接觸的這些天她也都多留了個心眼。
可當傅硯辭撕開溫和的面孔用匕首卡著她脖子時,蘇梨月還是被嚇得兩腿發軟。
她不知道站在客廳出神了多久,直到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驚魂未定地身軀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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