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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景文掂量一番喻景堯的誠意,點下頭,「好,我親自去查!」

喻景堯怕破壞跟喻禮的兄妹情意,他又不怕!

他跟喻禮有什麼兄妹情意呢?有的只是主僕情意!

喻禮也很訝異程濯開這輛車來接他,甚至他為了隱人耳目沒有親自下車。

她上了車,朝他笑了笑,很欣慰他的體貼。

程濯漆黑眸光凝視她,「我們的冷戰算結束了嗎?」

喻禮大氣說:「如果你不提起,我已經忘記這回事了。」

她挪了下位置,靠在他懷裡。

車廂內頂燈沒有開,光線昏昏沉沉,只有幾縷車窗外的燈光漫溢進來。

與此同時,綻放光芒得還有綴在她衣襟領口的藍寶石袖扣,如一枚藍瑩瑩的水滴,沉沉垂在胸口,將那片肌膚襯得越發瑩潤白皙,如同流動的牛乳。

喻禮垂下眼睛,將那枚袖扣摘下來,攥在手心。

下意識,她不想讓程濯望見她身上任何關於二哥的東西。

藍寶石切割分明,稜角硌得手心發痛,有一隻微涼修長的手,慢條斯理撥開她汗涔涔的掌心,將那枚袖扣隨意放在內置儲物櫃裡。

他沒有說一句話,似乎並沒有察覺這枚袖扣原本的主人是誰。

喻禮卻知道他一定留意到這個細節。

記清每個來往人物的衣物細節是他們這樣的家庭出身自懂事起便培養的基本能力。

她想了下,決定還是把這件事豁出一個口子。

她不能一直保持沉默,沉默到最後,結局便成了她跟梁宗文的婚姻。

她側眸望向程濯。

他也在望著她,眼眸漆黑如玉,沉靜望著她。

跟他對視,心底話便格外難說出口。

程濯長指攏住她垂在脊背蜿蜒的長髮,貼近她耳朵,低聲:「是不是我看著你,你不好意思講?」

好像在說什麼秘密一般,他的呼吸輕柔侵蝕脖頸細膩的肌膚,喻禮脊柱骨發麻。

她橫他一眼,眼眸流轉,「你知道我要講什麼。」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程濯平和說:「喻禮,我有最基本的觀察力和推測能力。」

喻禮垂下眼睛,靜默著沒有再說。

似乎因為傷疤已經被人看穿,就沒必要她再去講解。

他的指尖順著長發攏到後頸,慢慢道:「這件事你沒有錯,無需任何自責和羞恥。」

喻禮當然知道她沒有錯,煩擾她的一直是另外一件事,「但是所有人都覺得,他也沒有錯。」

他只是對妹妹占有欲控制欲強了一點,他有什麼錯?他依舊是一個愛護妹妹的好哥哥。

所有人都這樣覺得。

喻介臣和謝琬音一致以為,喻景堯只是錯在太愛她,太在乎她,他們覺得,她為了一個陌生男人跟喻景堯翻臉是背叛行為,純屬白眼狼。

但她並不是為了梁宗文才跟喻景堯翻臉。

她是為了自己。

她太想逃脫喻景堯的控制,她不想永遠只做一隻被管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所以她借了喻景文的刀還有喻介臣的勢將他送進監獄。

這絕不是報復,她只是想用他在監獄裡的時間強大自己豐滿自己,以具備再次把他送進監獄的能力。

「不要管別人,告訴我,你想做什麼?」程濯問。

他聲音清潤,不帶任何私人情

感,似乎只是站在客觀中立的角度上感受她此時此刻的心境。

「我想挖一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她做不到像設想得那樣再次把喻景堯送進監獄,唯一的想法就是維持表面平靜,把自己縮在龜殼裡,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那我幫你埋埋土?順便放放風,看有沒有人破壞你的藏身處。」

喻禮勾了勾唇,「你不應該跟我一起埋起來嗎?」

程濯慢條斯理道:「總是要有人在你背後處理痕跡,以二公子的能力,方圓百里掘地三尺也不是不可能,你的這塊坑根本掩飾不了太久,我得在外面幫你吸引注意力。」

喻禮認可點頭,「確實不是長久之計。」

她倚靠在座椅上,慢吞吞說:「我得想一想。」

程濯依舊平靜看著她,注視她想主意。

喻禮挑眉,「高材生,不應該跟我一起想點子嗎?」

程濯斂眸笑了笑,「你要是問我有機合成的新方向我還能跟你講一講,其他的,我還是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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