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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遠之眸光多停留了幾秒。

視線相對,季舒楹清咳了一聲,不自然地率先移開視線。

她轉而去看桌上裴家的其他人,倒是發現一點意外。

裴遠之的哥哥,裴成禮,似乎跟他長得一點都不像。

兩人說是兄弟,但除了都很高,光從五官容貌上,看不出一點像兄弟的地方。

若不是廖音介紹,她恐怕都認不出來。

裴成禮大裴遠之八歲,早就成家立業,兒子都上小學了,因此看季舒楹就跟看自家小妹妹一樣,給了紅包,招呼著讓不要害羞,就當自己人,隨便吃隨便喝。

菜單提前一天就發過,一道道的,吃完上一道,下一道很快上來,咖喱羊肉燜飯、麻辣蟹粉肉包、花膠黃魚羹、黃金脆帶魚……

吃飯時,鍾女士和裴遠之父母那邊商議聘禮和五金,廖音這邊很有誠意,光是五金就給到三十萬的預算,鍾冰琴也不是拿喬的人,陪嫁的數額也等同,一路順暢。

吃著吃著,廖音忽而開口:

「我們跟遠之商量了一下,想的是把遠之婚房的份額公證一半給小舒,也算是給小舒的一點保障。」

公證,而不僅僅是加名。

這話一出,桌上人心思各異。

裴成禮的妻子明顯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季舒楹收回視線,夾了一筷黃金脆帶魚。

這道招牌菜她吃過很多次了,但永遠吃不膩,外焦里嫩,好吃,唯一可惜的就是份量袖珍,基本夾一塊就差不多沒了。

鍾冰琴微笑著婉拒:「親家母是實誠人,但這是孩子的婚前財產,我們家並未出資,怎麼好意思呢?」

廖音的態度很堅持,「不管怎麼說,這幾個月都是小舒受苦了,前兩天還低血糖進了醫院,是我們遠之和做父母的沒照顧好,既是補償,也是一點保障。」

「這也是遠之的意思,是吧?」

裴遠之順手用公筷給旁邊人的碗裡又夾了一筷,淡聲應道:「母親說的是,我個人覺得可以公證75%的份額。」

季舒楹盯著碗裡多出來的一塊,酥脆金黃的外表,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廖音堅持如此,且裴遠之也表態了,鍾冰琴假意推脫了幾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快要吃完的間隙,裴遠之起身去結帳,又回來開車送人。

後來去買五金的路上,季舒楹私下問鍾冰琴,為什麼要這份份額,先不說家裡並不缺這點,之前看房時和裴遠之的對話,還歷歷在目,他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她不認為裴遠之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也覺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不要有這種心理。」

鍾冰琴語重心長地道:「該抓的必須抓,該要的一定要要,這是保護你自己的權益。」

她也不避諱自己的失敗前例,撫摸著季舒楹的髮絲,「你要學會從媽媽的婚姻中吸取教訓,不管你缺不缺,為自己謀劃,總是沒錯的。」

又細細叮囑了一些婚後財產的注意事項。

為了挑選手鐲、項鍊、耳飾、戒指、手鍊這五金,季舒楹挽著林真真,在鍾女士的陪同下,先逛了逛周生生、六福、周大福這幾家香港珠寶品牌。

櫃姐眼光毒辣,一眼看出這行人穿著打扮不菲,應當是個大主顧,主動上前笑著詢問,「請問是買來什麼用途呀?」

一聽說是買結婚五金,櫃姐更加熱情地詢問需求和預算,一邊介紹寓意:

「金項鍊呢,諧音『相戀』,代表愛人緊緊相連;金耳環呢,則寓意著親密無間,願意聆聽愛人的心聲;至於金手鐲,意為『守著』,您看這個形狀,是不是像圈著對方,代表願意給予滿滿的愛意與守護;金吊墜則有時刻都把對方掛在心上之意……*」

季舒楹平時戴金飾戴得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多寓意,有些新奇地挑了挑眉。

櫃姐能言善道,且很有眼色,一看到季舒楹的目光在哪一款上稍微停留久一點,就立馬拿出來讓季舒楹試戴。

展示的圈口偏小,一般都需要潤手膏來幫忙戴進去,季舒楹手腕細,連輔助都不用。

「您的手也太漂亮了,這麼白,戴起來也太好看了。」

頂光下,櫃姐看著自己握著的雪白手腕,由衷地讚美。

客戶鬆鬆地戴了只古法卷草紋手鐲,還有隻寬邊素圈,粗細疊帶,很有參差不齊的設計感。

鐲美,人更美。

這樣的誇獎季舒楹從小到大就聽了許多,禮貌性地笑了一下。

「好看的好看的,舒舒。」林真真挽著季舒楹另一隻空餘的手,笑嘻嘻地攛掇道:「都買吧都買吧。」

「讓你老公大出血一下。」

什麼鬼啊……

這樣的代指,惹得季舒楹耳朵有些熱,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鐘女士等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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