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意識不甚清醒,潛意識的狀態下,季舒楹的雙手也是放在腹前,保護著自己和寶寶。
不知夢到了什麼,緊閉的睫毛輕顫著,似欲振翅的蝶,昭示著主人極大的情緒起伏。
倏地,眼尾落下一滴淚。
毫無徵兆,無聲,沉默。
卻又脆弱、惹人憐惜。
裴遠之垂眼看著,忽而伸出手,指尖輕撫了一下她的面頰。
替她擦去了眼淚。
她夢到了什麼,又
在為誰而落淚?
說不清是什麼心理,裴遠之並未將指尖的濕潤擦去,而是放到唇邊,嘗了一下。
熱的,鹹的,濕濕的。
她的淚。
像一把海鹽,撒在他的心上。
第40章 親起來是什麼感覺
搖搖晃晃的夢似乎很短暫。
季舒楹緩慢地睜開眼,映入視野的是米白色的天花板,柔和溫暖的內飾,房間裡很安靜,沒有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也沒有嘈雜的聲響。
身體還有些發虛,四肢使不上力,但那種頭暈冒冷汗的難受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意識逐漸清醒,季舒楹坐了起來,被子窸窣作響。
「小舒?」
坐在病房一側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鐘冰琴聽到響動,抬眼,立馬過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季舒楹搖了搖頭,環顧了四周,似乎是在醫院,「我怎麼了?」
鍾冰琴握住季舒楹的手,有些心悸的後怕,「你低血糖了,把我們全都嚇死了,真真送你來了醫院,醫生剛給你掛完葡萄糖,我打電話讓阿姨現在送餐過來。」
私人醫院本身有自帶的餐食,但鍾冰琴怕季舒楹吃不慣,特地讓家裡阿姨也備了餐,以便季舒楹醒了就能吃上。
打完電話,鍾冰琴又絮絮叨叨地叮囑:「我讓阿姨給你準備了點小零食,以後要隨身帶著補充能量,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怎麼當媽媽?」
季舒楹被鍾女士握在掌心裡的指尖蜷了一下,抿了抿唇,才敢開口:「媽媽……你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媽媽。」
鍾冰琴深吸一口氣,儘量控制情緒,握著季舒楹的手用力了一些,帶上幾縷責備,「你打算什麼時候再跟我說,媽媽不應該是你最信任的人嗎?」
「嗯嗯,媽媽肯定是我最信任最愛的人呀。」
季舒楹反手牽住鍾女士的手,依偎過去,靠在鍾冰琴的懷裡,拖長尾音撒嬌,「我這不是怕你覺得太突然了嗎,所以本來打算等你未來女婿上門的時候再說的——」
鍾冰琴動了一下,終究是不捨得推開女兒,「我看你就是想瞞著我,等瞞不住了再先斬後奏。」
「我哪有。」
季舒楹耍賴,只否認,不解釋。
鍾冰琴有些無奈,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女兒臉頰旁的碎發,將其挽到耳後,「你是真心想要跟他結婚,組建家庭,生這個孩子嗎?」
不待季舒楹回答,鍾冰琴繼續道:「你跟他認識多久,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清楚他的為人處世嗎?知道他生氣時是什麼樣嗎?知道人性的最低處是怎樣嗎?」
「媽媽,我肯定是覺得他好才會……」
鍾冰琴打斷:「就算你真的覺得他很好,非他不可,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好可能是熱戀期的偽裝。結婚生子要慎重,也需要多考察,你才二十四歲,我用了整整快三十年,也沒看清自己的枕邊人,你看得清嗎,他真的值得你託付和信任嗎?」
一連串步步深入的問話,鍾女士的語氣愈發嚴肅、審慎,既是在問季舒楹,也是在問她自己。
季舒楹眼眸閃了閃,也收了之前的姿態,直起身來,輕聲道:「媽媽,我是認真的,我也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說我看不透他不夠了解他,他就看透我了嗎?再說了,人是會變的,不僅男人會變,女人也會變,也許再過幾年,我就不喜歡他了。」
「結婚,生子,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他有關,也跟他無關。如果我不想,沒人可以強迫我。」
「媽媽,你要相信我,我會過好自己的生活,無論有沒有他參與,無論他做得怎麼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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