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季舒楹乾脆破罐子破摔,命令:「站低點,太高了我手懸空著很累。」
「……」
裴遠之眉梢輕微地揚了下,沒動。
季舒楹看他不動,收回手,退後一步瞪他,漂亮的眼睛燦若星辰,言辭振振:「你不低點我怎麼上藥?踮腳很累的好不好?」
明明是驕縱抱怨的話,聽來卻意外的不討人厭。
「如果按你的要求來。」裴遠之嗓音淡而清晰,「弄完天也亮了。」
季舒楹:?
嫌她的速度慢?
她剛要冒火,裴遠之卻忽而稍稍低了低頭。
幅度不大,但確實是讓她更舒服的高度。
季舒楹:「……」
發脾氣的話堵在口中,季舒楹輕哼一聲,「這才對嘛。」
她重新湊過去。
光線昏暗,傷口界限看不清晰,季舒楹蹙眉,湊得更近了一點。
也沒注意到此刻她離裴遠之的距離極近,近到不過毫釐。
溫熱的小獸似的吐息落下來,像羽毛拂動。
陰影里,裴遠之忽而不著痕跡地偏了偏頭,離得更遠些。
季舒楹擦拭著,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切,手上的動作慢下來,「……我是不是
做了個錯誤決定?」
裴遠之掀了掀眼,喉間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阿姨跟我說,我太年輕了,還不懂得生育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我也在思考,如果那天沒改主意,你我的生活就不會被影響……趁現在還沒領證,或許你我都還有反悔餘地?」
像是隨口的絮叨,季舒楹語氣輕飄飄的。
裴遠之垂眼,視線落在她臉上。
「當然,我只是說說而已,畢竟,人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不知為何,他心頭倏然有些不舒服。
很輕微的一閃而過,快到無法捕捉。
季舒楹心神遊離,無意識地把自己心頭的話說了出來。
說到一半,忽而聽到頭頂傳來淡漠的男聲,「你去休息吧。」
季舒楹抬頭,沒反應過來,「……啊?」
「我自己來。」
裴遠之說,伸手取過她手上的東西,冷淡拒絕的姿態。
雙氧水觸碰到裸露的傷口,很疼且刺激神經,裴遠之眉頭也未動一下,手指穩定得像是在握著手術刀。
眼睫投下陰翳,沉靜清冷。
明明前面還很配合,現在突然又變了態度。
季舒楹退開半步,雙手環抱,很不爽。
她好心幫他上藥,結果一句謝謝都沒有。
「那你自己來吧,我睡覺了。」
扔下這句話,季舒楹轉身就走。
快走到臥室門口,客廳里的男人也沒有開口叫住她。
一句謝謝或者晚安都沒有。
果然天性涼薄!狗男人!
她再對裴遠之施捨一丁點的好意,她就是豬。
季舒楹如是想著,乾脆利落地關上門,反鎖,上床睡覺。
她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肚裡的寶寶分外聽話,睡前的這個小插曲也絲毫沒影響到她的睡眠質量。
一夜好眠,甚至在第一個鬧鐘響起的時候,她就醒了。
律所九點上班,季舒楹七點半就醒了,難得起這麼早,她悠哉悠哉地洗漱,順手拿過手機。
第一條未讀消息很醒目:
【上午八點半有個開庭,先走了。】
行吧。
季舒楹知道這種場合遲到不得,反正偶爾一天自己打車上班也沒什麼。
只是這段時間習慣了專車接送,一下子還有些不太適應。
挑好衣服,化完妝出來,廚房乾淨如新、沒有一絲灰塵的灶爐反射出冰冷冷的光,一絲煙火氣息也無。
仿佛那天早上,鮮美而又熱氣騰騰的早餐,是一場夢。
季舒楹發消息:【早餐呢?】
那邊沒有立馬回復,像是在忙,季舒楹估摸著可能正在法院裡,便沒有管。
專車坐慣了,再由奢入儉,有些不太適應,路上沒有補覺,下車時,季舒楹才收到一條消息通知。
Ferek:[轉帳500元]
備註是早餐錢。
季舒楹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她缺那點早餐錢嗎?
就這麼點錢就想打發她?
她打字:【我要吃湯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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