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飽滿的紅棕色透明液體輕划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緩緩落入杯中,一點氣泡也無,只有很輕的聲響。
空氣里逐漸彌散開很淡的櫻桃和莓果清香,發酵後的酒精引人醉溺。
裴遠之語氣也淡然,仿若不經意地提起,「季小姐來醫院產科,是為什麼事?」
季舒楹心跳頻率一下陡然飆升。
那目光實在太有穿透力,仿佛一切小心思都無處可循。
他不會知道了吧?
「我、我不是說過了嗎……」
季舒楹回憶著之前說過的說辭,只是因為心虛,底氣便弱了幾分,卻還強撐著,「我朋友生病住院了,所以我走錯了樓層。」
裴遠之將斟好的那杯酒,推到她的面前,又為自己杯斟上,動作紳士至極,語氣也從容,不容拒絕,「那請季小姐賞臉喝一杯?」
「……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季舒楹下意識拒絕。
她現在懷孕了,不可能喝酒。
只是剛開口,又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畢竟一個多月前,她曾喝得大醉。
發現自己不經意間說錯了話,季舒楹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看向對面。
裴遠之掌著杯,卻沒有喝,輕輕把玩,像是在賞味佐餐酒的色澤。
「我想問的問題已經問完了。」
他道。
這一套動作做來優雅悅目,分明是吸引人視線的,季舒楹卻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話,翻來覆去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著餐桌上白色絹布。
純白似雪。
她想起什麼,被燙到似的,放開來。
一時間氣氛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讓人坐立難安,季舒楹恍然覺得自己在這一刻變成了被律師要求必須據實以告的當事人。
受不了了。
季舒楹匆匆起身,因為動作過大,桌椅摩擦發出一聲聲響,惹得原本安靜的大廳內,其他桌的客人投來視線。
江宜菱剛回來,就看到季舒楹站了起來,唰地拎起包,跟炸毛似的貓匆匆道:「宜菱姐,我突然有點急事得先走了,你們慢用。」
「啊?」
江宜菱還沒反應過來,季舒楹已經踩著高跟鞋快步離開了。
人還是美的,身姿搖曳,只是背影怎麼看都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像是晚幾秒就會發生什麼可怖的事一樣。
「她怎麼了?」江宜菱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去衛生間的這段時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只好看向裴遠之。
「她不是說了,有急事。」
裴遠之把季舒楹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敷衍的味道很重。
江宜菱自是不信,只是裴遠之神色淡淡,將情緒掩蓋得很好,她更看不出什麼,只好作罷。
回去的路上,季舒楹悶悶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怎麼會有這種人,討厭死了。
還血口噴人,她哪有睡完就跑,分明是酒店工作人員失誤,房卡給錯了,她第二天還在床頭櫃留了三千塊小費。
普通男模都才八百一千呢,她留了三千。
手機上,新加聯繫人的頭像那裡彈出一條新消息。
在車上聊天的時候,季舒楹加了江宜菱的微信。
菱:【小舒,怎麼突然回去了?是哪裡不開心嗎,你可以偷偷跟姐姐說】
哪怕對裴遠之很不爽,季舒楹並不是遷怒的人,還是回復了江宜菱的消息。
【沒有,是真的有急事,這周末有空一起逛街呀菱菱姐。】
菱:【好,那等安全到家了給姐姐回個消息。】
……
因為白天發生的事,季舒楹晚上的睡眠質量也不太好,夢到些模糊不清的夢,第二天起床時也是哈欠連天。
出門換鞋時,季舒楹難得地猶豫了一下。
鞋柜上琳琅滿目地擺滿無數雙高跟鞋,rv,manoloblahnik、christianlouboutin、小貓根、綁帶款、尖頭瑪麗珍、裸帶尖頭、系帶酒杯款……各式各樣,顏色昳麗,這還是她精挑細選最後帶出來的,每雙都是她的心頭好,穿著率高,最低的根也有6cm。
季舒楹思考了幾秒,俯身拿了雙最底下放著的平底皮鞋。
奶杏色尖頭小羊皮,這是她唯二的平底鞋之一,風格也與她平日截然不同,設計相對溫婉柔和,通勤風,只露出腳背處肌膚。
儘管很困,精神不太好,之前組長安排的任務季舒楹還是提前且保質保量地完成了,她向來信奉工作時間該做的做好,絕不影響她別的休息時間。
組內周會,杜律還特地表揚了下她。
「小季這周的工作完成得不錯,完成度高,效率也好,繼續努力,爭取實習期滿拿一個好的評級。」
不出意外,季舒楹餘光瞥見趙昕妍攥著黑筆的手指都用力到泛白了。
她輕笑一聲,悠悠然地去了茶水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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