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廠長給梁燕燕謀了個閒職,她就認準了廠長比娘家人對她更好,什麼好處都不往娘家扒拉,讓費盡心思跟廠長搭上線的梁家人氣了個倒仰。
現在梁燕燕也算能在廠長面前說上幾句話,有時候他們父子之間吵架,梁燕燕都能勸上幾句。
至於魏家的事情,那就純屬巧合。本來梁燕燕是不會攬這種麻煩事的,但魏愛國自從有了工作之後,總是不自覺在沒有工作的鄰居面前展現出自己的得意。尤其是梁燕燕這個本來有工作,但後面又「自願」讓給弟弟的糊塗蛋,更是被他暗中炫耀諷刺過很多次。
現在好了,魏愛國不也是「自願」丟掉了之前的好崗位,現在,不還得求到她面前才能有份遠遠不如之前的工作嗎?
梁燕燕對魏成河倒沒有什麼意見,但誰讓他是魏愛國目前僅有的依靠呢?
光為難魏愛國,那也太沒有意思了。就這麼個什麼都要靠父母的壞心腸東西,對現在的梁燕燕來說,踩一腳都嫌棄髒了鞋。
只有為難為難他爹,看這個經常在院裡充大頭,出來「說句公道話」的鄰居叔叔露出討好和窘迫的表情,梁燕燕才會覺得由衷的舒暢。
造紙廠廠長跟魏成河是同輩人,人老成精,對梁燕燕那點耀武揚威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不僅不反對,而且還支持。
為難往日鄰居,總比背著他摻和造紙廠的工作更安全。更何況人還是機械廠的,又有舊怨,真撕破臉了也不會怎麼樣。
甚至梁燕燕還給魏家父子倆幫了大忙,這不論到哪裡,都沒有挑刺的道理。
第110章 第110章其實魏愛國的……
其實魏愛國的工作已經確定好了,魏成河和魏愛國兩人是專程上門來感謝梁燕燕的。
至於梁燕燕陰陽怪氣的語調,看好戲的眼神,這都不算什麼難堪的事情。
魏成河對這種事情接受良好,甚至沒有額外分出精力去分析其中的原因。總不過是際遇變換,看到老鄰居低聲下氣,想要多享受享受這種感覺麼。他都懂得很,可以理解,甚至還能配合著捧兩句。
「哎呀,梁太太,這小子確實是不成器、不聽話。但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可真是遭老罪了,這不就乖乖回來求爹媽了嘛!我們這也
是沒有辦法,好歹是親生的孩子,總不能犯了錯就真一點都不管他。兒女都是債啊。」
魏成河裝模作樣誇張地嘆氣,一邊還用手死死壓住魏愛國肩膀,防止這缺乏鍛鍊的小子壞事。
這副表情逗得梁燕燕笑出了聲,鍾廠長也笑著連連搖頭,覺得這傢伙有點意思。
這老小子就是個機械廠四級工,但還真不是那種只知道幹活,其他什麼都笨拙的。就是這管孩子的方式確實有點問題,手段真是又厲害又黏糊。要罰麼你就罰到底,哪有罰到一半自己心疼了,反而又舔著老臉找關係的?真是沒個成算。
——
魏愛軍等二哥對殯葬管理處的工作下手等了好幾天,偏偏什麼都沒等出來,自己的傷終於稍微有所好轉,處長讓他繼續上手了。
火光映照在魏愛軍受過傷的地方,不僅在冬日裡帶來了溫暖,還讓他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不太能使得上力氣。
但旁邊的郭誠信還是幹勁滿滿,甚至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已經基本掌握了火化爐的使用,讓魏愛軍危機感大增。
他當天就單獨找到處長,詢問晚上能否住在管理處。
處長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膽大小子,都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勸,「你認真的啊?咱們雖然不說那些封建迷信的話,但咱們這地方偏僻,晚上你自己一個人,真沒問題嗎?」
爐子是下午關火,還需要等待降溫、清潔打掃,不是什麼輕省活。
殯葬管理處這幾個人也都算得上膽大,不然也沒法在這裡長干。但是管理處為了避免擾民,選址實在偏僻。如果是白天還好,已到了晚上,夜幕降臨,路燈也沒有,只能靠打手電摸黑回家,實在是心裡頭有點虛。
哈,魏愛軍還真不怕什麼鬼不鬼的。鬼能有連著一個月農忙更可怕?鬼能有收麥子沾得滿身刺,一不留神還會割傷腿更可怕?鬼能有大半年被迫跟兩個鼾聲震天臭氣熏天的年輕小伙子同處一室更可怕?
鬼有窮可怕嗎?有沒工作可怕嗎?有在稻田裡發現自己腿上趴了兩隻吸飽血的螞蝗卻完全不敢動更可怕嗎?
魏愛軍只會怕半夜被什麼不長眼的小賊闖進來,萬一傷到他就不好了。
但這裡是殯葬管理處,不是土葬的那個墓,除了爐子,最值錢的就是他自己,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處長看這小子拍胸脯保證,也知道這是在自己面前特意表現,想要早日轉正。其實他也還沒想好,新人崗位就一個,本來一個多月了都沒人來,接過這大過年的一來就是倆。
姓郭的小子幹活踏實認真,下班之後還自動自發地學習加班,就是不大會說話。現在是有人看著,後面要是他自己獨立負責了,萬一跟別人家屬爭執起來,到時候打上門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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