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見歲晚背劍而立,一隻手捏著那顆掉下來的珍珠,杏眼中滿是狡黠。
「你——!」
須彌月也沒想到她會那麼快,自己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想到這臉就漲得通紅,伸手去夠她手中的珍珠。
歲晚一個側身躲開,笑著和她打鬧。
本來嗑瓜子的三人看到這不免驚掉了下巴,這哪是仇人見面,這分明是一個小孩逗另一個小孩,最後兩人玩一起了。
雲初拍了拍手,「我就說師妹憋著壞主意呢,她怎麼可能低頭。」
慕回搖搖頭,儼然一副老父親的模樣,「孩子愛玩就讓她玩唄。」
三人中只有裴述沉默不語,他看著這畫面,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歲晚!你站住!」
須彌月單手叉腰指著她氣急敗壞地大叫。
歲晚停下腳步,將珍珠握在手中,抱著劍抬了抬下巴,「我這些天看了你的路子,基本功不錯,修為也不錯,但若是想在這次的仙門大會上拔得頭籌,還欠些火候。」
須彌月的小臉通紅,跺著腳冷哼,「要你管!反正比你強!」
聽到這話的三人齊齊挑眉,紛紛不語地背過身去偷摸笑出聲。
「師兄你笑得小聲些,別被聽見了。」
「你還說我裴述!你自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師兄你別笑了,我忍不住了。」
「……」
歲晚瞬步上前,摸了摸她的半截珍珠耳墜,眨了眨眼對她說,「改日賠你一個,要不要看看我的劍法?技多不壓身,就當是你這幾天陪我練劍的謝禮。」
「你那還不都是些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
「且看看再說。」
歲晚不惱,依舊溫言出聲,也許是這過於溫柔的語氣讓須彌月來了興趣,她撇了撇嘴,掩飾住內心的好奇,「看看就看看,看看我又不虧。」
歲晚聽到這話身子微微後仰,腳尖點著地面直直後退,約莫離了十幾米遠,她才定身停下。
這一聲音讓本來吃瓜的三人來了興趣。
雲初:「師妹!這不公平啊!怎麼沒見你教我劍術呢?」
歲晚勾了勾嘴角,「那師兄就此刻看看,我的劍術是否有長進。」
雲初一頓,她這話一出口倒讓他有些猜到歲晚會教什麼了。
「鏡花水月,師姐在考核時用來打敗師兄的那一招。」
裴述輕聲道。
只見歲晚的身姿輕盈無比,像是春日隨風而起的柳絮,手上變換莫測,腳下瞬息萬變,每一招都要打起十足的功夫才能堪堪看清。
接著,須彌月只覺得自己的面前有許多鏡子,每一面都對著她,可映出來的人影又不是她。
是歲晚。
她拿著劍想去打碎,可還未碰見鏡面,裡面的一雙手竟然從鏡中伸了出來用力拽著她向其中傾倒。
須彌月驚呼一聲,只覺得頭暈目眩,再站定時面前的一切都變了。
這裡形似桃源,落花鋪地,香氣撲鼻,耳邊是潺潺的溪水,眼前是飛舞的粉色桃花。
「歲晚!這是哪?你在搞什麼鬼?快放我出去!」
須彌月大喊。
歲晚緩緩落身,須彌月正欲上前時,卻發現面前的歲晚分裂成了兩個,兩個又分裂成了四個……
都是歲晚。
須彌月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心裡沒由的恐懼讓她的心神越來越亂。
「劍道,最忌心燥,你若是連自己的心都不能安靜下來,那便趁早棄劍。」
歲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襲來,須彌月只覺得頭疼欲裂,腦子裡持續迴蕩著歲晚的聲音,像是擺脫不了的魔咒。
須彌月一邊混亂地抬手亂砍,一邊捶著頭想趕走那聲音,可到底還是徒勞,沒一會兒她便癱坐在地上痛苦地哭泣。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聽見了一聲很輕的嘆息,緊接著歲晚的身影就出現了她面前,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化,回到了現實。
腦海中的聲音也不見了,周圍是熟悉的房屋和景色,面前伸出一雙手,她淚眼婆娑地抬頭,對上歲晚淡如水的眸子,將手放在了她的掌心,就著她的力起身。
「還好吧?」歲晚溫聲問。
本來看戲的三人也齊齊上前詢問她的情況。
這可是青雲宗的寶貝,傷不得,要是磕了碰了碧雲不得連夜殺到江州把他們碎屍萬段。
須彌月搖搖頭,揉了揉因淚水模糊視線的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後驀地撲進她的懷裡,「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要死了。」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連歲晚都不知道該如何。
本來就想試試自己的新劍術,順便讓她看看若是能學明日的初賽也能更好應付一些。
畢竟她可是承諾過青雲宗的對手只能有逍遙宗一個。
但年少持劍的信念不允許讓她辜負自己斬出的每一道劍氣,但若是有一人可堪堪與她匹敵,不說修為,就只說劍法,她的內心也好受些。
「那個……抱歉。」
須彌月鬆開她說道,「你這是什麼劍術,好生神奇,我這宗門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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