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屹晚了一步,被關月鳶的親兵擠到一旁,只能眼睜睜的看向關月鳶,嘴中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好似他們之間的關係,隔得越來越遠。
不過兩炷香的時間,關月鳶帶著不少人馬就已到了南門內。
此時,叫喊聲連天,栓著一根巨木的城門被大力推得搖擺不定,城牆上站著僅剩的兩隊人馬,不過幾十之數,手握長弓,卻不敢隨意射殺百姓。
關月鳶攔住一個匆匆而過的小兵,問:「點燃聯烽煙了沒?」
聯烽煙,顧名思義,遇到突襲時,只要點燃狼煙,就證明上京遇到敵襲,調動的正是城外安插的幾萬士兵,夜晚雖然有些影響狼煙的可視度,但聯烽煙中又參了些黑石,燃燒起來帶著噼里啪啦的火光,定能讓外面的軍隊看到。
「郡主?還沒,上頭的命令下不來,誰敢點菸!」那小兵眯縫著眼睛,認出關月鳶後,倒苦水一般說個乾淨。
「沒有命令,俺們都不敢放箭,那些流民搭繩梯,此時都快爬上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
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上屬官員竟然隱瞞不報?出了事
究竟該誰負責!
關月鳶眉頭緊皺,她此時甚至連上屬官員是誰都來不及想,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城牆邊。
高大的城牆是用青石堆壘起來的,石頭縫中都長滿了青苔,士兵不斷地砍斷掛在牆門頭上的繩梯,再往下澆些水,將城牆變得濕滑,試圖減緩流民『破城』的速度。
這些流民若是真正的流民,哪裡能攀得上這二十丈高的城牆。
關月鳶往下掃了一眼,心中就有了大概,這些人口銜匕首,訓練有素,光是用雙臂就能攀城門,不可能是流民。
局勢險峻,關月鳶抬起右手虛握成拳,身後的府兵列陣在位,等待她下令。
「去,一隊砍繩,二隊射箭,三隊點烽煙。」
身後訓練有素的府兵迅速按照分配,開始行動,而那些由於沒有命令只能待在原地的士兵,此時也加入了進來。
城門太長,而他們人數有限,即便砍斷繩梯,依舊源源不斷的重新搭梯,下方的人哪怕是踩踏著死者的身軀也要往上爬,光是這遠遠不夠,只能暫緩他們登城的速度。
關月鳶心中清明,但也無可奈何,如果能拖到點烽煙將城外的錦衛軍調過來,也就過了這艱難的局面。
突然,關月鳶往旁邊挪了一步,隨後她站的位置就出現了一隻流箭。
流民連弓箭都用上了,這下面的人可就不是流民而是叛軍了。
哪只流箭好似一號衝鋒的信息,接天連日的箭雨呼嘯而至,眾士兵躲閃不及,死傷無數,流民攀繩梯的速度更快了。
關月鳶見狀,取了一隻長弓,拉成滿月,箭尖直指城牆下。
但她並不著急,只是拉著弓,好像在找什麼。
這些叛軍訓練有素,又懂得局勢把握,必有領頭人。
關月鳶來回望了幾圈,下面人群眾多,還要避開射來的箭矢,不是那麼好找。
突然,關月鳶鬆手,長弓發出破空聲,直衝一人而去。
噗嗤一聲,從喉入腦,一擊致命。
頓時,下面有些散亂,弓箭陣被打亂,士兵這才有了些許休息。
「烽煙還沒點起來?」
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不應該還沒點上。
沒有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關月鳶一甩衣擺,沖北上的烽煙臺趕去。
屍橫遍地。
地上的士兵死傷無數,都穿著大梁的軍服,中間還參雜著她將軍府的兵。
關月鳶連忙蹲下身查看,這些人都死於右頸側的傷口,一擊致命,這種方式好像很熟悉。
她想不起來,但身體要更快的做出判斷。
周圍應該隱藏了一位厲害且心狠手辣之人。
這狼煙是一定要點起來的。
關月鳶來不及多想,隨手撿起城門樓上的火炬,就要往狼煙臺上扔。
狼煙易燃只需一點火花,便能點燃,關月鳶好似已經看到狼煙直上的場景了。
突然,一隻手接住了她拋出去的火炬,愣是連散落的火花都收住了。
「郡主,這狼煙可不能點。」說話之人,聲音嘶啞,嗓音帶著空洞,一身大梁士兵的裝扮,雙眸似猛獸一般直勾勾地盯著關月鳶。
「你是何人?」關月鳶發問,身形卻做出了防禦狀態。
「郡主不認得我了?也是,畢竟當時屠村的時候,你並不在場呢。」聲音嘶啞,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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