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只是魘著了,加上勞累,才多睡了幾日。
關月鳶模模糊糊的對外面的人和事有印象,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突然間鼻子間聞到了一股清涼的味道,直竄向大腦。
禁錮住眼皮的力氣好像鬆開了,眼睛睜了幾次,才模糊的有了些視線,眼前影影綽綽的有個人影,見她清醒,連忙要來扶她。
手搭在那人的臂上,關月鳶才覺不對,這分明是個男人的手臂。
「是我,你感覺如何?」薛岫白清冷的聲線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原來是長陵哥哥。
關月鳶提起的氣頓時歇了下去,然後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累。」
「你已經睡了兩日了。」
兩日了?
那晚兒姐姐走到哪裡了?
關月鳶眼前逐漸清晰,薛岫白的面容漸漸的映在了她的眼中,他坐在床邊,眼中帶著焦急與關心。
只不過,距離是不是太過於近了。
她的手扶在薛岫白的胳膊上,像是怕她沒有什麼力氣,薛岫白用另一隻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這樣就導致他們之間的距離好近。
突然,薛岫白往前傾了身子,將她攬在了懷中。
松香味頓時竄進了她的鼻子,將臉龐染滿了紅意。
「長陵哥哥……」這,這不合禮
制!
「就一下。」他的尾音帶著顫抖,甚至胸腔也帶著極劇的起伏,根本不像是平日裡高潔清冷的將軍。
外面明月高懸,堪堪跨進台前的窗柩,外面打更人傳來一聲聲『三更天』的播報。
「你再不走會被瞧見的。」關月鳶擔心的問。
薛岫白也知今日由於過於擔心關月鳶,惹出了不少笑話,連忙點了點頭,將懷中藏了許久的包裹拿出來,塞在關月鳶手中,利落的從窗沿翻身而出。
只留下關月鳶呆呆的看著手中殘存體溫的包裹。
片刻,窗柩上又冒出一個腦袋來。
薛岫白面紅耳赤的對她說:「你且養好身體,等過兩日太子妃懷孕的消息放出來,我再來瞧你。」
*
「太子妃有孕?不可能的。」
聞清韻一邊淡淡搖頭,一邊將手中的頭茶倒在茶寵上,重新沏了杯放在關月鳶面前。
「怎麼不可能?太子妃嫁給太子也已經有好些年了吧。」
關月鳶說著,眼前浮現出那張嬌艷純善的臉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盡顯世家大族養出來的嬌貴。
「太子妃王懿妃,王家三代唯一嫡女,從小如珠似寶,食朝露跳驚鴻,拜的是書院院長,學的是治世之道,是當世第一的才情兼備的貴女。」
聞清韻不由帶上兩分笑意,她瞻仰過太子妃幼時做的文章,裡面蘊含著濟人濟世的道理,卻投生於這種門府,可若沒有投生於此,也不會養出這樣才情的貴女。
「是那被誅了九族的王氏嗎?」關月鳶問完後連忙捂住了嘴。
聞清韻點了點頭,王李勾錢四大家族,王氏被誅,李氏叛逃,勾家與王家是姻親,折了大半隱匿行蹤,錢家斷尾抄家流放,如今大牢里還關著幾位重臣。
太子妃當初得嫁太子,想來是氏族下得一手好棋,卻沒想到棋子有自己的想法,倒是落了個九族全滅的下場,如今形勢危急,四大家族剩下的人,蠢蠢欲動蠶食邊疆,意圖挑起鬥爭,這時有孕……
「小侯爺還說了什麼?」聞清韻問關月鳶。
關月鳶搖了搖頭,她總不能說長陵過兩日回來找她!
可她雖是搖頭,卻眉目含情,眼波婉轉不敢看人,面色紅暈,聞清韻哪裡還能不知道她的心意。
聞清韻難得升起了點逗弄心思,她起身湊在關月鳶耳邊,裝出一副思索的模樣,「你難不成歡喜……」
「歡喜什麼,我才沒有喜歡他。」關月鳶一個激靈連忙反駁。
「我又沒說是誰,你心裡想的是哪個人?」
聞清韻這些日子身體好了些,面上掛上了點肉,顯得柔美許多,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不錯,見關月鳶害羞不肯理她,又笑道:「那人是誰?是一馬千軍的小將軍?……還是美人薄面的小侯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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