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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關績辦的這叫個什麼事!

我泱泱大梁,難不成還要群臣一起站在城樓前接待別國不成?

若不是宣帝下令大家都得聽關績的,聞紹和怕不是第一個就要甩袖走人。

我呸,若是關績傷了我大梁的臉面,他定是萬死不得其咎!

聞紹和此刻已在心中虛空揮筆,寫了八千字的奏摺,準備等此事一了立刻上告聖上!

不經意抬眼與身側的御史大夫對了一眼,兩人皆露出同樣的神色,想來明日的奏摺,大家的內容都是一樣的。

邢鶴眠正踮著腳尖朝遠看,被薛岫白踢了一腳後又站直了身體,罵道:「長陵,你幹什麼!」

「立定身直,太傅沒教你嗎?這麼多人看著,還不仔細的立規矩,當心被人拿了話頭告你一狀。」薛岫白眼神甩過右邊,不少人轉過了頭不再打量他們這片地方。

自知理虧,邢鶴眠整理了一下儀表又恢復了風度翩翩少年才俊的模樣,只不過嘴裡還在嘟囔:「這次算你有理,等我二哥來我叫他還你幾顆東珠。」

也不怪邢鶴眠,他被彌國送來做質子已有十三年了,若不是大梁君臣禮賢下士,也不隨意欺辱一個質子,他的日子哪能有這麼好過。

畢竟寄人籬下,況且這次來的還是邢鶴眠同母親的二哥,邢鶴郎。當時彌國原本屬意邢鶴郎當質子,

因為他身體有疾,一場大病導致左耳失聰根本就沒有繼承權。

可想而知,邢鶴郎若是被送了過來,就相當於被人放棄,邢鶴眠就是為了他這個二哥,才決絕的選擇了背井離鄉。

這幾年邢鶴眠在太子殿下的教導下為大梁做了不少實事,可這彌國卻一向不安分,這兩年沒少借著邊境不穩暗中生事,得了不少好處,翅膀也越發硬了……

這也是皇上屬意關績接待的用意。

薛岫白腦中轉過許多,面上卻不動聲色。

忽然,一小兵穿過眾人,走到了正昂首挺胸立在最前方的關績面前,躬身行了一禮,「將軍,彌國使臣出現在前方三十里處。」

關績本就等得哈欠連天,一聽這消息,頓時來了興致,向兩邊揮了揮手。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道路兩旁立刻跑出兩列縱隊來,人手抗了把椅子,擱在眾位大臣面前。

「各位同僚,站也站累了,咱們還是坐著說話,頭都低點,莫叫下面的人瞧見了。」說完話,關績率先一撩衣擺,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

這是何意?

眾人皆不理解。

只有聞紹和大概了解關績的想法,這麼多重臣皆站在城樓之上倒是顯的我朝低了一截。

明顯這姓關的憋了一肚子的壞水,又想人前來觀禮,這才搞出這麼一回事來。

不多時,一隊人馬就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

三騎白馬拉著個金碧輝煌的車廂,車廂與大梁規格不一致,只有四個柱子,四周用薄紗覆蓋,清風吹過,倒是顯得裡面有些影影綽綽,十分……騷包。

車廂後面緊跟兩對人馬,拉著幾車高大木箱,想來這就是要上供的賀禮了。

「這便是你那二哥?」薛岫白對邢鶴眠皺了皺眉。

「額……我記得他從前不這樣。」邢鶴眠的面色有些紅潤,不知是羞澀還是覺得有些丟人。

人已至城下,但城門禁閉,不見開門。

有奴僕在城門口喊了兩聲,無人應答,匆匆跑到車廂前面向主子匯報。

片刻後,從車隊中上來一隊人馬,齊聲喊道:「我主子乃彌國皇族,你等還不速速開門引我們進去。」

此話一出,眾位大臣紛紛變了臉色。

關績咂吧了一下嘴,突然舉起雙手來,眾人還以為他要打開城門,都有些不忿。

還沒等聞紹和出言阻止,關績舉手使勁的往後仰,伸了個懶腰出來。

聞紹和嘴唇張開還沒來得及吐出字,被關績的動作一晃,倒是讓他話到嘴邊,說說不出來,咽咽不下去。

「聞丞相這是什麼表情?莫不是年紀大了,受不住這西北風?」關績故作驚訝的看了聞紹和一眼,急忙扭頭大聲吩咐,「快叫太醫來給聞丞相看看,他可是國之棟樑,怎麼能拜服於這區區北風之下!。」

聞紹和聞言氣的一拍椅背,閉眼不願再搭理關績。

約麼過了一刻鐘,下面的人嗓子都喊啞了,漸漸出不來聲音了,這才安靜了下來。

那車廂之人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掀開了帘子,踏過奴僕的人凳踏在了大梁的國土之上。

「這大梁莫不是對我彌國有什麼意見?我千里迢迢而來,你們竟連門都不開,這就是待客的道理嗎?」

此時,關績閉目養神的動作一停,擺了擺手,接著身邊一直站著的副將退了下去。

眾人紛紛疑惑,到底何時關績才準備開門?

邢鶴郎站在城牆下,像是氣急了,狠狠的踢了一腳身旁的奴僕,接著就要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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