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績越想越氣,今日梁衡呈上來關於陶嘉屹的調查後,只開頭一眼就把他氣得頭頂冒煙!
原來陶嘉屹竟是那兵部尚書陶勛的嫡子,不光是嫡子還是獨子,上面只有兩個姐姐,如今一個已經嫁與中書侍郎的嫡子,另一個待嫁在家是正兒八經而三皇子妃。
這種家世,在上京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矜貴人家。
陶勛本與他也算有點情誼,可這些年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整日盯著他不放!三年前就因為他榮升輔國大將軍而參過他一本,說他雖有功績但也有過錯,在用兵之時常常不聽兵部派遣的調令,軍械也總與記載對不上號。
可那是他的錯嗎?
他派遣兵部督查之人,總是該衝鋒時後退,該後退時莽沖,折了許多人手,若不是他一本摺子遞給宣帝告知實情,哪裡能打贏那幫畜生!
不過自此他倆也算是結下樑子了。
「果然逃不過將軍慧眼!」陶嘉屹右手在左手之上貼在額前行了一禮,才抬頭笑道:「父親青睞將軍許久,在家時常常拿著將軍的用兵圖,稱讚將軍用兵如神……」
「可他嫌我愚笨,學不會將軍的兵法,這才將我放到錦衛軍中想要鍛鍊我一番。
沒成想將軍慧眼識珠,竟然先將我挑了回去,若是爹爹知道我竟有幸調遣在將軍手下,定會樂得多喝幾杯!」
葉伯在一旁聽的兩眼放光,好傢夥,這小子會說話!
果然,關績聞言便是一喜,本想壓著的嘴角控制不住得上翹。
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道:「算你老子有眼光,罷了就在我家待著,明日我先考較考較你,在我這裡能學多少算你的本事。」
「多謝將軍賜教,我回去定會同爹爹說將軍平日雖鐵面無私,可私下卻待我猶如親子……」陶嘉屹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般,絲毫不顧自家老爹的看法,將關績哄得直笑得合不攏嘴。
——
奉平殿。
「長陵,來叫朕好好看看。」宣帝親自走下高位,將跪在地上的薛岫白拉起來。
「不過三年,長得更加……偉岸了些。」宣帝拍著薛岫白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半天,才憋出了這句話。
「父皇,不如說是丑了些。」太子急匆匆的自門外而來,話音倒是比人先到。
兩人齊齊站在薛岫白身前,上下打量。
按理說,不過三年時間,身形樣貌哪裡會變化這麼多,以前面若謫仙,現在也只能勉強稱之為俊郎。
「你這麵皮做的倒是精緻。」
太子首先發現了端倪,他說著,伸手在薛岫白的面上摸了一把。
「太子殿下,你莫把我面具拽掉了。」薛岫白略後退兩步,伸出左手摸了摸麵皮的粘結處。
這麵皮做的薄如蟬翼,待久了也不會不舒適,只能在原有基礎之上略微改變骨相。
薛岫白之前的面容誰看到不讚嘆一聲,只單單立在那裡都像是一道風景,一顰一笑都引人注目。
可如今,膚色有些暗沉,到像是經常在日頭下苦練的將軍,下頜骨偏大,與之前精緻如雕琢的側臉有很大區別。
區別最大的還是那一雙眼睛,可能是經歷過殘酷的戰爭,那雙眼裡藏了太多的離別,更有萬事千帆過的淡然。
太子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他的桌案上擺滿了影一這三年傳遞的所有關於薛岫白的消息。
從初入軍營被區別對待,被安排一個人深入敵軍腹地,整整失蹤了三日,若不是影一與桉樹將他在邊境線找到,怕是就交代在哪裡了。
沒人知道那三日薛北發生了什麼,身負重傷,肩膀有一貫通箭傷,差點傷及肺腑,若不是他體質強健,又年輕,養了三個月才勉強下床。
可那一月一封的平安信隻字不提他受傷的事。
遼國有三大部落,五年換屆統領全族,當時正值阿爾罕為部首,他們乃遊牧民族,冬日陰冷,北風參雜著冰雪刀子,割入每人人的骨頭縫中。所以遼人一到秋冬季就需要備足過冬的乾糧,然後貓著等春來。
邊境城池屢受其苦,薛北養好身子的第一丈就摸清了遼人的邊防警戒。
「那太阿式的小公主就跟著你回來了?」宣帝挑了挑眉。
「太阿式作為新的遼國部首,自願臣服我大梁,送公主以修兩國之好。」薛岫白解釋道。
他贏了邊界大大小小數十場戰爭後,那太阿式就找上來,他們氏族人丁稀薄主力軍早已交代在一次一次的內戰中,為了族中眾人,族長自願臣服大梁,接受大梁統領。
他便與太阿聯合一舉剿滅遼國其餘匪眾,推太阿上位建立新的商都,結束了這場戰爭。
「好!好!好!長陵真是有勇有謀,朕要好好賞賜你。」宣帝大喜,連連點著頭。
「長陵,那太阿小公主你有何想法?」太子斟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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