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出去了一次,沒成想讓不識眼的人盯上了。
自從他們從酒樓出來後,身後就一直有老鼠跟著,大大咧咧毫不避諱。
桉樹心知關月鳶的焦慮,這兩日眼瞅著她都瘦了一圈,原本帶著些嬰兒肥的臉蛋,現在也露出了削尖般的下巴,顯得臉更小,就這般好顏色,怪不得公子要將他捂得緊緊的,還叮囑過桉樹,莫要放關月鳶出來,好好的在家中等他。
可公子,宜興郡主像是能聽話的人嗎?
這不惹出來許多隻蒼蠅與老鼠!
桉樹倒是不著急,他自知那些人容易打發,但問題是如何不驚擾到郡主,還能把後面的人解決了?
再一個拐彎就能看見租住的院子了,桉樹的心神大多放在了身後。
等他們走到一戶人家門前,門突然打開了,英娘露了出來笑著對關月鳶招手,「小娘子,你們回來了。我已經將院子打掃乾淨了,快來瞧瞧。」
說著話,就拉上了關月鳶的手領著她進了門。
可這明明不是她的院子!
關月鳶驚訝抬頭,瞧見英娘悄悄沖她眨眼,便連忙閉上了嘴,直到進了屋,桉樹一把將門關上,還上了栓子。
英娘這才緊張道:「你們那院子裡進了賊人,現在怕是還在那院子裡等你們呢。」
她神色緊張極了,甚至帶了點哭腔。
關月鳶連忙倒了杯茶水遞給英娘,直到她緩和下來,才說出來龍去脈。
原來,在關月鳶同桉樹出門後不久,英娘折了花準備去街上叫賣,就見三名壯漢在他們的院子門口徘徊不前,英娘蹲在門後瞧得清楚,那三名大漢等了半天就進了院中,再沒出來。
原本英娘是準備趕緊上街去告訴關月鳶一聲,沒想到一開門就見到了,連忙想出來個藉口,將關月鳶騙了進來。
桉樹站在窗戶前,往外面查看,果真原本在身後的老鼠,也都衝著原先那個小院去了,一、二、三……竟足足有六人!
「怕不是被歹人看見了小娘子的好顏色,你們快些跑吧。」英娘哆嗦的繼續道:「這些人我認識,他們經常出入官衙,你們快些跑,跑去別的省區才好,千萬不可相信衙門的人。」
英娘全是肺腑之言,她的相公也是被衙門的人強行拽走的,三個月再無一點消息。
她每日都回去衙門外徘徊著賣花,這才能認清這些人。
「英娘,她們也瞧見了你,你和我一同走吧,在這裡有危險。」關月鳶眼眶中蓄著淚說。
英娘聽了,卻搖了搖頭,「這裡是我家,瞧見屋外面的花圃了嗎?是我相公專門給我挖的,我得等她回來。小娘子快些走吧,莫擔心我。」
桉樹此時從衣襟里拿出了一張銀票,遞給英娘,「英娘子還是出去躲些時日的好。」
等英娘接了銀票,桉樹才與關月鳶從後面的窗子逃出去。
她們與英娘在東街拐角的巷子中分別,英娘說她要回娘家過些時日,日後有緣再見。
臨別時刻,英娘轉過身來拉著關月鳶的手道:「我知女娘不
是池中之物,我家夫君姓甚名華,是個才富五車的秀才,若是女娘今後能碰上他,就對他說……英娘……英娘很想他。「說著,英娘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可能也是沒了辦法,才急病亂投醫。
關月鳶鄭重地點了點頭,承諾她會記得的。
最後,英娘塞給關月鳶一個由白色小花串成的手串。關月鳶認得這花,名叫連枝草,是在城外遍山的野花,可在英娘手裡,變成了漂亮的手串。
在她們離開後沒多久,英娘家的院子門就被一腳踹開了,田大領著眾人走進來,只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一個人影都沒有,頓時氣急,連忙喊人去追。
關月鳶被桉樹用一頂破帽蒙住了臉,原本他們想先出城再說,可走到了城門前,桉樹卻一眼就看到了城門前守著的人。
這條路怕是出不去了。
好在,這山中城牆低矮,原本大概只是為了防護一些野獸在建的,石料粗糙,使勁一拍就能落一層土下來。
桉樹找了個拐角,見四周無人,右手一抬向城牆上射出一支掛鉤,牢牢的卡在了城牆的石縫中間。
他拽了拽,繩子紋絲不動,能承受二人的重量。
關月鳶這才清楚,桉樹深藏不露,明明自己也是一個半大的小子,可功夫確是一絕,只借著牆壁蹬了幾下,就帶著她穩穩的落在了城外。
若不是時機不適,關月鳶甚至想問問清楚,這是怎麼練出來的?
他們寧遠侯府出來的人,都這般厲害?
關月鳶心中還是有些擔心英娘,經歷了這麼多,她才慢慢發現,她的力量太小了,她在這裡不僅幫不上忙,甚至還十分拖後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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