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伯仗著年齡大裝耳背。他的幾個兒子兒媳婦確實羨慕二伯這兩年賺了很多錢,但他們也知道這個錢來得不容易,所以只是羨慕,茶餘飯後說一句「活該他有錢!」嫉妒到恨不得他出事,這是真沒有。被劉二伯的兒媳婦這樣污衊,幾人都很生氣,此後不再跟二伯一家搭腔。
五月二十八日,很平常的一天。經偵有個案子特別,所有人都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誰,就是拿不到證據。如果抓到人後被大人物撈走,他們還可以破口大罵。抓賊拿不到贓物就是他們無能。
經偵隊長要釣魚執法。可局裡的熟面孔犯罪分子認識,生面孔又太年輕,缺乏經驗容易暴露。經偵就把張懷民請過來,讓他定奪。張懷民讓他們繼續蹲。「可是蹲了兩個月了啊。」經警忍不住唉嘆。張懷民依然讓他們繼續蹲守,不需要多少機會,犯罪分子有一絲紕漏都能成為突破口。
經偵最怕碰到不知道蹲到猴年馬月的案子,偏偏就碰上了。沒有合適人選,張懷民不同意釣魚執法,那經警只能繼續蹲守。
張懷民起身準備回辦公室,刑偵隊長闖進來:「張局,你家出事了!」
張懷民的身體晃了一下,經偵隊長慌忙扶著他:「嫂子還是小侄子?」
刑偵隊長看到張懷民的樣子有些心虛:「張局,您您別生氣,我,不是嫂子,您兒子這個時候應該在學校。他們學校保安聽說都是退伍軍人,犯罪分子不敢靠近。」
張懷民鬆了一口氣,撥開經偵隊長的手站穩:「也不是我父母吧?」
犯罪分子真想報復首選經常一個人上下班的蘇笑笑,不會找經常跟一群老頭老太太遛彎的父母。蘇笑笑沒事,他父母肯定也沒事。
「不是。嫂子的二伯和侄子姐夫,電話那邊說都被人刺傷,而且傷的很嚴重,都沒法乘車回來,希望你過去接他們。」
張懷民竟然毫不意外,沖緊張的下屬們抬抬手:「沒事,你們該忙忙。」
經偵隊長看他這樣一頭霧水:「張局,嫂子的二伯——」
「一言難盡。」張懷民嘆了口氣,問刑偵隊長,「電話還沒掛?」
刑偵隊長:「你不在辦公室,不知道你去哪兒,我就讓他先把電話掛了,一小時後再打過來。」
張懷民沖刑偵隊長抬抬手:「去辦公室。」
隊長到大辦公室就給他搬把椅子,「您知道怎麼回事?電話那邊說他們在國外,但不清楚具體在哪兒。」
張懷民隨手指個年輕公安:「給火車站打電話,問北上的國際班列今天在什麼地方。」
辦公室里有各單位電話,三分鐘後年輕的公安掛斷電話:「昨天中午到蒙古,此刻應該在行駛中。」
隊長聽糊塗了,「張局,究竟怎麼回事?」
「你嫂子的二伯典型的窮人乍富,跟他一起往北邊倒貨的那些人大部分跟他一樣,恨不得在脖子上掛三條金鍊子。平時在街上那些人看到小小的金耳環都搶,怎麼可能放過手指粗的金鍊子金手鐲。」
隊長點頭:「鐵路那邊的同志說過,所以他們警棍不離身,每隔半小時就前後轉一圈。」
張懷民:「到了邊境我們的同志要下來。」
「什麼意思?」隊長意識到什麼驚叫,「車上沒有警察?那他們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張懷民抬抬手示意他坐下:「找個懂蒙語的,再來電話叫他找當地人說清楚具體經過以及地址,你跟那邊說讓他們先住院。再說我要辦手續,最快也要五天。我現在去鐵路公安局。」
張懷民見到鐵路公
安領導說起劉二伯的情況,人家毫不意外。但沒想到那些人不光要錢還要命。
鐵路這邊算算時間,那伙人就算在蒙古下車,這會兒也不該回來,所以決定開會布置,等他們下了車立刻實施抓捕。
張懷民聽糊塗了:「冒昧問一句,你們知道是哪些人幹的?」
「常在這邊撈錢的我們幾乎都認識,大部分人偷的不多,送進去關半個月出來他們又繼續,屢抓不止。我們把那些人找來問問誰在火車上。」
張懷民:「會不會走漏了風聲?」
「涉及人命,在車站活動的這些只想要錢的不敢包庇。」
這是鐵路的案子,張懷民可以插手,但越俎代庖會惹人煩。再說,他也不了解情況,留在這裡也是瞎指揮,所以聽了這話就起身告辭。
張懷民叫開車的小公安送他去劉家凹。
即便張懷民下午就可以出國,他也不會去接找死的那群人。蘇笑笑姓蘇不姓劉,劉家人出事就要找劉家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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