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高興地蹦蹦跳跳跑出去。蘇笑笑問:「賣對聯?」
張懷民點頭:「我裁紅紙,你只管寫。要是你不好意思吆喝,讓爸媽陪你吆喝。別去公園,去前門大街那邊賣。」
蘇笑笑:「也得去那邊。劉莊說的那些賣對聯的去年在北邊幾個公園。我學人家賣對聯,不好意思再搶人家的生意。」
「你的心態就不適合做生意。幸好你上的專業也不需要跟太多人打交道。」張懷民道。
蘇笑笑也是才發現她說起做生意頭頭是道,可是讓她當街吆喝她張不開嘴,也慶幸自己沒打算轉行,所以大學上的也是郵電學院。
蘇笑笑這次沒有嘴硬,順著他的話說:「哪天休息?我們一塊去買幾捆紅紙?」
「不急,我找人打聽打聽供銷社的紅紙在哪兒進的。」張懷民道。
在部隊待了二十多年,張懷民習慣了行動迅速,所以第二天就問清此事。
張懷民趁著課少,隊裡沒有大案要案,和輪休的蘇笑笑乘公交車買四捆紅紙。
蘇笑笑不知道這些紅紙是多還是少,打算寫寫看。團團聽說他媽寫對聯賺錢也要參一股。蘇笑笑瞧瞧團團的字,有些稚嫩。團團一看他媽眉頭微蹙,立刻保證他好好練字,每天四頁毛筆字。
聽到「練字」二字,蘇笑笑擔心挑剔的市民嫌棄她的字,便跟團團一起練字。
暑氣漸重,蘇笑笑學校放假,娘倆的毛筆字似模似樣,於是開始對聯大業。
蘇笑笑不會編對聯,就買一本日曆,日曆上有對聯,照著日曆寫。寫了兩捆紅紙,蘇笑笑又買一本書,書上全是吉祥話,她和團團照著那本書寫。前世今生頭回擺攤做生意,蘇笑笑心裡沒底,又擔心團團的字被嫌稚嫩就單獨放著,屆時實在沒人買就買她的送團團的。
夏隱秋至,團團步入中學,而中學比小學上課早,正好蘇笑笑送團團到學校,她從中學附近乘車去大學。
團團的初中同學裡頭有他小學同學,老同學再次看到蘇笑笑愣了許久,蘇笑笑都走遠了他才跑進去,追上團團就問,「我們都是初中生了,還要你媽送啊?」
團團白了他一眼。
老同學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拽回來:「啞巴了?」
「你才啞巴了!」
「合著您老會說話啊?」
團團又白了他一眼,「我媽去學校順路送我。以前送過我嗎?」
他老同學仔細回想一番,搖了搖頭,「噯,不對,你媽不是在郵局上班嗎?」
「我媽現在是大學生。」說出「大學生」三個字,團團老驕傲了。
他老同學驚得瞪大眼睛:「你媽啥時候考上的?這麼大的事,你咋才告訴我?」
團團頓時很無語:「我媽又不是你媽。」
「我爸說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窗讀。咱倆能從小學到中學,這可是天大的緣分。你媽就是我媽!」
團團的呼吸一頓,想一把推開他,媽媽的話在耳邊響起,他要聽媽媽的話,跟同學好好相處,「你媽呢?」
「我媽就是咱媽!」
團團服了。
他同學繼續問:「咱媽的學校離咱們學校遠嗎?」
「你想幹嘛?」團團下意識問。
他同學咧嘴一笑:「去看看。大學大嗎?你去過嗎?好玩嗎?」
團團頭疼,他怎麼比小叔話還密:「想去找你爸去。首都那麼多大學,哪個不能去?幹嘛非去我媽學校!」
他同學搖頭:「好幾個大學都不讓進。早幾天跟我爸去公園,路過一個學校,裡頭好多大檐帽,我想去看看,還沒到門口就被警衛攔住。」
「不是政法學院吧?」團團不禁問。
他同學想想門邊白底黑字的牌子,好像有個「政」,「你咋知道?你去過?」
團團搖搖頭,他爸爸說過學校管得嚴,團團因此很好奇,問有多嚴,還被他爸懷疑他想改志願。當時團團脫口而出,「警察誰不能當?飛機不是人人能開!」氣得他爸要揍他。
還是蘇笑笑問:「空軍招兵嚴,還是陸軍和海軍嚴?」張懷民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胡說,又不想說實話,就指著團團說:「回頭再收拾你!」
他老同學一看他也沒去過,很失望:「還以為你去過。」
「你怎麼什麼都好奇?」
十來歲的少年一本正經地說:「不是好奇。我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帶槍的刑警。蘇團團,有一回——」往前後左右掃一圈,附近只有他倆,因為他倆來得早,他仍然壓低聲音,「我和我媽從百貨商店出來,看到銀行門口很多人,以為動物園的猴子跑出來了。我們到跟前一看,你猜我看到啥?搶/錢的!當時那個刀,這麼長這麼大,亮的跟鏡子一樣,一看就很鋒利,那個刀就架在一個阿姨脖子上,另一個人還拿著一把這麼長的槍,他們帶著那個阿姨就要上車逃跑,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叔叔單手開槍!嘭地一聲,我嚇得眼睛一閉一睜,兩個搶錢的就被抓住。我快後悔死了。我媽說那個同志單手上膛!你知道啥是單手上膛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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