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失落,但宋凌霜篤定,她是愛秦雋的,旁的不對,她可以改,做的不好,她可以學。
下定決心後,宋凌霜推開了門想去找秦雋,剛走到走廊盡頭,就聽見了支歧在和秦雋談論糧草的事情,她也趴在木門旁偷聽。
「陛下,只給了十五萬兩白銀,讓秦相要帶回百萬石糧草,陛下說,秦相必能找到解困之法。」
宋凌霜一把推開了門,站到秦雋前面,對支歧叱道,「所以,陛下就要這般折辱秦雋嗎讓秦雋做凌霄公主的面首,空手套白狼?」
支歧也不甘示弱,起身喝道,「姑娘慎言!覆巢之下無完卵!」
秦雋神色一厲,站在宋凌霜身後。
宋凌霜瞪著支歧,「我不要,秦雋也不要,陛下要殺頭,殺好了。」
秦雋忽的一愣,想起了多年前在刑部大門口,宋凌霜也曾為了他挺身而出。
她的話語總是稚嫩又鏗鏘,一字一句,總能敲進人的心房。
支歧忍無可忍,伸出了手指,指著宋凌霜。
「姑娘,我不是秦相,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若是秦相不能完成旨意,死的不止我們,還有九族親眷,他們何辜?」
秦雋上前,一招就折了支歧的手指,宋凌霜見這場面也有些不忍。
「支侍郎,我念你忠君愛國才再三忍讓,敢問我未過門的妻子有何處說錯?你對她如此不敬?可有將本相放在眼裡。」
秦雋抬眸,眼神輕蔑,冰冷,眸中似有萬仞冰山令人不禁打個寒顫。
支歧吃痛,面色蒼白,冷汗直冒,目眥欲裂道,「秦相,你如此大逆不道,不怕我回去一五一十的告訴陛下,讓陛下治你的罪嗎?」
秦雋薄唇微勾。
「那支侍郎就不用回去了,屆時我會啟奏陛下,支侍郎為國捐軀,將你風光大葬。」
「你……」
秦雋一步一步朝支歧靠近,支歧本能的感到害怕,不斷向後退。
宋凌霜朱唇輕啟「秦雋,算了,我有話想同你說。」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支侍郎,你該謝謝我未過門妻子的救命之恩。」
「箐箐,我們走。」
二人回了自己的廂房,面對面坐著。
「秦雋,你早就知道陛下的謀算嗎?」
秦雋點了點頭,執住了宋凌霜的手。
「箐箐,陛下此舉雖不光彩,於他而言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沒有人知道這一場戰會打多久,每日數以萬計的耗費銀子,大晟撐不了多久的。」
「所以,秦雋你默許了嗎?」
宋凌霜的眼淚淌了出來。
秦雋的眼眶有些紅,喉節滾動了許多下,有許多話翻湧在喉間。
久久,秦雋微笑著說道,「箐箐,若我留在東域,林崇意和大晟三十萬將士都會安然無恙呢?」
聽到林崇意三個字,宋凌霜低下了頭。
她不愛林崇意,但對林崇意,宋凌霜是有著無盡的感激和愧疚的。
秦雋見宋凌霜如此煎熬的模樣,也不再追問,握緊了她的手道,「箐箐,我有破局之法,你莫要掛心,我試一試,或許我真可以空手套白狼呢?」
宋凌霜獨自去旁邊的屋子一個人呆了很久,她想不明白,秦雋到底和凌霄公主究竟打了什麼賭,也不知道現下還有什麼破局之法,她就倚在門上看著日落月升,一言不發。
倏地,一支弩箭射到了牆上,上面還有張紙。
宋凌霜用力的拔下弩箭,拆開了字條,上面寫著六個字:「酒中有合歡散」。
她將信將疑,推開了秦雋的房門,秦雋正在飲酒。
「秦雋,我也想喝一口。」
秦雋按住了宋凌霜的手,搖了搖頭。
宋凌霜的淚不爭氣的淌了下來。
「秦雋,這酒裡面有合歡散對不對?」
面對宋凌霜的質問,秦雋坦言道,「箐箐,你別擔心,這種程度的酒也好,合歡散也罷,於我而言都是無用的。」秦雋繼續補充道,「我與公主打賭,今夜我飲盡這兩壺酒與她對弈,坐懷不亂,若我勝了,她會說服東域陛下,以市價一折賣予大晟糧草。」
「倘若你輸了呢?」
秦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深情的望著宋凌霜。
「箐箐,我總是不能負你的。」
宋凌霜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知道秦雋倘若輸了,必是一心求死的,秦雋對感情的忠貞,遠超乎宋凌霜的想像。
「箐箐,你別哭,你哭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秦雋起身,為她拭去淚珠,他的心都快要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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