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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將領朝秦雋和傅寄月行了禮,「傅侯爺,陛下有命,東門只能開一陣,相爺該出城了。」

秦雋借坡下驢,一把抱過筍筍上了馬車,筍筍將頭探出窗外,一直在和傅寄月揮手告別。

秦雋裝著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筍筍喜歡傅侯爺?」

「喜歡的!三叔生的好看!」

秦雋的臉色相當的精彩,過了一陣他的薄唇微啟。

對宋凌霜耳語道,「箐箐,你當年也誇過傅寄月生的好。」

霎時,車廂內溢滿了醋意。

宋凌霜抬眸望著秦雋,秦雋轉過頭去不看宋凌霜,宋凌霜就用手指在秦雋手心畫圈圈,秦雋也還是不理宋凌霜,卻也不忍心將宋凌霜的手指撥開。

「秦雋,你小氣。我當年說的是,傅寄月雖生的好,可我還是喜歡你的樣貌多一些。」

「你不仔細回想一番?」

秦雋有些吃味,宋凌霜的記性並不是很好,往常都要想一想才回答他,今日回答的如此爽快,必然只是哄他的話。

宋凌霜搖搖頭,雙手摟著秦雋的一隻手臂,腦袋靠著秦雋。

「我滿心滿眼都是你,傅侯爺雖然生的好看,可我並不喜歡。」宋凌霜的聲音冷靜沉穩,是篤定的,秦雋的嘴角再也掩飾不住笑意。

馬車正要緩緩駛過東門,宋凌霜也將頭探出了車窗外,除了此處較別處城門有些冷清外,與別的城門也沒什麼區別。

「秦雋,這東門除了冷清了一些有何不同?」

「你可知這東門前往東域國都繁城要幾日?」

「東域是鄰國,不是說十日內必能往返嗎?」

「這東門外有一條小道,翻過前面那座日照山,就是繁城了。」

宋凌霜起了疑竇,這東域竟然離大晟如此近,可她記得在輿圖上明明很遠的。

「這是為何?」

秦雋撫著宋凌霜的秀髮道,「因東域看不起我們大晟,說是文化不及東域、國力不及西境、勇武不及北闕,所以不願與我們大晟邦交。」

「二十年前的弈棋大會,東域人初次前來大晟,喜歡上了我們大晟的織物、刺繡、美食,又私下開了這條商道,我們走的便是這商道,只是未有邦交,在輿圖上自然繪得就是崇山峻岭了。」

「秦雋,所以你當年……」

「嗯,我與邱大儒一直私下有信件往來,稱得上是忘年交吧。」

筍筍略帶狐疑的看著秦雋。

宋凌霜為秦雋證明道,「邱大儒還曾是你爹爹的手下敗將呢。」

「邱志大儒都快八十歲了,爹爹,你還用武功欺負人家!」

聽著筍筍的童言無忌,宋凌霜與秦雋都笑的樂不可支,前呼後仰。

**

馬車剛出兆京城的時候,筍筍和宋凌霜抑制不住的激動,對沿途的風景充滿了好奇。

秦雋倒是淡定許多,一路上給他們解說著這些植物和風景。

可過了四個時辰,宋凌霜就有些扛不住了,山路崎嶇,車行的又快,一路走一路嘔,嘔的宋凌霜臉色都青了,秦雋心疼的不行,不知喊停車隊休息多少次。

「箐箐,都是我安排不周,讓你受這顛簸之苦,要不,我們回京找大夫可好?」秦雋的臉頰貼在她的額頭上,生怕她發高熱。

「秦雋,你別想把我們趕走,我和筍筍想去東域看海的。」

「箐箐,我不會把你們趕走的,你靠在我身上再睡一會好嗎?」

宋凌霜點點頭。

支侍郎的臉色也是難看極了,來之前他聽聞秦相一向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冷靜自持。

萬萬沒想到居然如此不務正業,帶一個拖油瓶不夠,竟然還帶了倆。

支侍郎忍無可忍,咬著後槽牙和秦雋作揖道。

「秦相,日落前到不了驛館…」

秦雋看著宋凌霜的小臉一絲血色都沒有,眉宇間露出了一絲不耐之情,「支大人若是胸有成竹,認為本相與妻兒是累贅,本相就先同妻兒回京了。」

支歧再不忿也只好作罷,他不通東域語,倘若離了秦雋,他也只能抓瞎。

「斐然!」一個穿粉衣服的俊俏郎君帶了一隊人馬前來,不停在同秦雋招手,見宋凌霜在秦雋懷中面色慘白,他先策馬前來查探。

下了馬,粉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凌霜,朝秦雋問道,「斐然,這位夫人可是當年在弈棋大會上穿著水綠色衣衫的姑娘?」

來人的晟語說的極好,絲毫不像外邦人。

宋凌霜立刻用雙手捂住了臉,心想,這才三四年過去,就已經憔悴的讓人認不出來了嗎?這副邋遢的模樣可真是太丟人了。

一陣暈眩,宋凌霜又想吐。

秦雋抱著她,撫著她的背,用東域語柔情似水的回應道,「除了她,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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