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秦雋本來話就不多,有個老鄉也能讓他精神不要崩的太緊張,甚好,甚好。
於是乎宋凌霜給走馬上任的盧管家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讓他去牙行傳話,雪原州人士優先聘請,可過了兩日,也沒找到第二個雪原州人士了。
宋凌霜有些沮喪,秦雋卻過來安慰她,「雪原州人本就不多,這幾年屢屢北闕犯邊,許多村子都沒了,能找到老盧,箐箐已經很厲害了。」
收到秦雋的安慰她心裡也好過了一些。
「對了秦雋,小盞課業如何?是可造之材嗎?」
「天資尚可,很刻苦但不得其法,我在他這個年紀,四書五經已經融會貫通,倒背如流了。」
宋凌霜的眼睛閃亮亮的,要秦雋誇她,「那我呢?」
「實話嗎?」
宋凌霜對秦雋翻了個白眼。
「自然啊,假話要你說。」
秦雋拍了拍宋凌霜的小腦袋瓜,「我的箐箐自然是最聰明的,大智若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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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秦雋專程去刑部告了一天假,鄭尚書倒也爽快的批准了。
宋凌霜與秦雋同去孤山寺看四娘,當然還有禰通。
「貧僧以為,秦施主已經忘了貧僧了,準備下山找秦施主化緣呢。」
「孤山寺香火鼎盛,怎敢勞煩禰通大師下山尋某。」
宋凌霜見這二人每次寒暄都是這樣稀奇古怪的,久而久之也就見怪不怪了。
拜祭完四娘,秦雋和禰通又開始無聊的對弈,至少宋凌霜認為那是很無聊的。
她看禪室有茶具開始練習茶藝,她一邊練習一邊豎起小耳朵聽秦雋和禰通聊天,聽聽秦雋有沒有說她壞話。
禰通詢問秦雋是否參加奕棋大賽,秦雋搖了搖頭,眼神一直看著在練習茶藝的宋凌霜。
宋凌霜裝著漫不經心的問道,「奕棋大賽是什麼?」
「是大晟十年一次的盛會,天下的棋手聚集於此,互相切磋琢磨,精進棋藝。魁首能得大晟陛下一個心愿。」
宋凌霜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禰通大師,你為何說是大晟的陛下啊?你不是大晟人嗎?」
「貧僧不是,貧僧是西境人,出家前是西境的太子。」禰通倒是很淡定,又落下一子。
啪嘰,茶壺砸了,水和茶壺碎片灑了一地。
秦雋連忙起身,見宋凌霜沒受傷,才舒了一口氣。
「你想飲茶,我烹給你飲,這燙傷了該如何是好。」
秦雋有些擔憂,萬一燙傷了該多疼啊,一邊幫宋凌霜把殘片收拾好,生怕她劃傷自己。
「我同秦雋一樣,都是為情所困。」禰通看秦雋這樣子感慨的說道。
宋凌霜有些不悅的回應,「不一樣的,我敢對菩薩說,我最喜歡秦雋了,天下第一喜歡,秦雋也喜歡我,所以他不會為情所困的。」
禰通挑了挑眉,「可他放棄了名揚天下的機會。」
「那個奕棋大賽嗎?秦雋去能奪魁首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
「箐箐,別聽他瞎說。那個大賽在棋院要下十五日的棋,他們水平太差了,蹉跎時間,我只想日日陪著你。」
宋凌霜有些動心,「可是能得陛下一個心愿呢。」
秦雋同宋凌霜解釋道,「我之前想參比賽,是為了同你成婚,怕宋大人不肯答應,奪魁首請陛下賜婚,現下願望達到了為何還要去呢?」
宋凌霜也不知何處尋來的信心,「我想我夫君名揚天下!你不是還答應四娘掙個誥命嗎?」
秦雋聽到夫君二字眉開眼笑的,嘴都有些合不攏。
他給宋凌霜分析,「我這個刑部右侍郎,就算開口,陛下也不會給我娘品階高的誥命,那不如不要。箐箐有什麼想要的嗎?若是你有想要的,我便去同他們玩玩。」
這個問題,倒是難倒了宋凌霜,經過了這麼多的磨難,她很清楚,她與秦雋所求的不過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罷了,可美夢就要成真了,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宋凌霜思忖再三,開口試探著說道,「可以讓流民參加科考嗎?」
宋凌霜此言一出,著實把他們兩人震驚到了。
禰通忍不住問,「宋姑娘竟有如此宏願?」
「我是這麼想的,他們之所以成為流民,是因為失了土地,萬不得已才離鄉背井,受不了教化,他們也希望堂堂正正的活著啊,秦雋把小盞不是教的很好嗎,有教無類,奴籍主家自願放出三年後都可參加科舉,流民為何不可呢?他們本來有家的啊。」
秦雋看著宋凌霜流露出讚賞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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