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太正經清純了,放古代能當玉女聖女的那種,這樣不受控而逐步淪陷的模樣,讓陳寧霄脊背繃直發麻。
「怎麼不對?一說到那些和尚,你水都更多了。」陳寧霄又找到了新的理由懲罰她,「不誠實的小孩,要加重罰。」
少薇睫毛被濡濕了,濃黑而一簇一簇的,茫然且信賴地看著他,那種信賴近乎對神明的信仰。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的神明有這麼隱秘的病,卻剛好是她的藥。
陳寧霄按住她水紅色的下唇,一直往下按,往裡按,似戲弄也似安撫。
「放開自己。」他這次認真地說,黑色瞳孔只倒映她凌亂但美得驚心動魄的軀體,冷靜、強大、不存褻意,「這種時候,如果全盤交給我會讓你放鬆,讓你感到安全,鬆弛,就放心地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失望,乖寶寶。」
少薇閉上眼,深深地吸氣。
陳寧霄著迷地盯著她因為深呼吸而顯出硬筋的脖子,白皙,修長,布滿濕汗,粘連黑色髮絲。
是的。這種時候全身心地交給他,被他掌控,被他引導,正是她的藥。她的神性、悲憫心,封閉她如蠟像,如果換成別人,不如陳寧霄這樣會掌控、渴望掌控的男人,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發現自己這一深深隱藏著的特性。
她把自己全盤交給了他。
……
後果就是,第二天登機時,登山包時是背不動的,拿護照給海關是手抖的,過舷梯的下坡時是腿軟的。坐上座位,喘上好幾口,像是去了半條命。
誰能抗住做一次就四個小時啊……馬薩要是知道她去米蘭是去休養生息的,估計恨不得再給她安排三場紀實。
啟元的查帳一旦開始便弄得人心惶惶,陳寧霄安排的會計事務所以雷霆之勢接管。處理這個之餘,他順便擠了點有限的時間陪司徒薇,畢竟她過陣子也回加拿大了。
離開前的最後一頓,司徒薇點名要吃小龍蝦。
陳寧霄問她是否想移民,雖然此前司徒靜是這麼安排的,但他想聽聽她真實的意見。要是她真想,那沒什麼好遲疑的,他會用最快的方式為她辦妥。
司徒薇抿著筷子:「再想想……你呢?你要拿綠卡嗎?」
「哪裡聽來的胡說八道?」
「哦。」司徒薇又道:「你跟少薇……」
陳寧霄瞥她一眼:「多餘一問。」
「嘁。」司徒薇皺皺鼻尖,「你喜歡她什麼呀?好看?懂事?自力更生?」
「她很好。」陳寧霄不假思索地說,「不是指利我性的好,是讓我想保護的好。你說的那些當然也是她魅力的組成部份。」
「哦……」司徒薇拖腔帶調一聲,「哥你好真哦。」
「處理兩性關係很占CPU,不真的關係沒必要相處。鑑於這世界大部分的人談戀愛都只是受短期荷爾蒙驅使,或者找個吃飯睡覺聊廢話的搭子,所以確實可以少談不談,有助於沉澱人生質量。」
司徒薇:「……那你這算什麼?」
「算我運氣好,遇到她。」
司徒薇:「……」
酸溜溜的,非要嗆他一下:「你這麼想,怎麼沒傳遞給少薇啊?」
「什麼?」
司徒薇便和他轉述了少薇的釘子戶說法:「我那天跟她閒聊,問你倆是怎麼開始的,她說可能是因為她在你身邊待的時間最久,是釘子戶。」司徒薇剝著蝦,淡淡回憶,淡淡敘事,末了道:「我聽她話里的意思,說是日久生情也有點勉強,可能覺得你看慣了她。她說她沒覺得這樣不好,但我覺得哪裡不對……」
陳寧霄等她想著,剛剛還氣定神閒談論愛情的男人,神情已有微變。
「哦我知道了,」司徒薇揮舞著蝦仁,「沒有唯一性、特殊性,她有種換誰在你身邊釘子戶這麼久,你都能培養感情的感覺。就,重要的不是她怎麼樣,是韌性。她可能覺得自己跑通了一個馬拉松吧。」
「還有呢。」陳寧霄面無表情地問。
「還有就是我問她,要是你未來發生天雷勾動地火的愛情怎麼辦。」
陳寧霄一點也不催,任由她故意卡殼賣關子,但視線里的份量卻讓司徒薇頭皮發緊。
「她說腳長在她自己身上,她會拱手讓人祝你幸福。」司徒薇摘下吃蝦的手套:「我承認,她很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天賦,厲害,學習。」
一早少薇就接到了陳寧霄的電話。
他其實很迫不及待,但知道她在睡覺。好不容易到了早上八點,多一秒也難等了。
少薇叼著牙刷:「怎麼了?」
陳寧霄立刻要出口的話忽然明智地頓住了。
異地狀態,質問、反問、套話都不太方便,都有可能發展成不歡而散。況且,他想表達的心意,在這麼個聽得到她那邊抽水馬桶和水龍頭開關聲的晨間電話里說,是不是也有點浪費了?
「沒什麼。」陳寧霄不露聲色,「想你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