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薇一下車,低著頭此地無銀:「路上總碰到紅綠燈。」
梁馨:「薇姐你忘記補口紅了。」
少薇:「!!!…………」
這是家很熱門的海鮮火鍋店。頤慶不靠海,所以吃海鮮的食肆都挺上檔次,但火鍋這種平民級的烹飪手法又沖淡了高級感,可見她費了一番心思。最重要的是,上次鬧不愉快就是吃火鍋,這次能糾正過來也很有意義。
幾人落座,少薇點單,都是時令價。其實心裡在滴血,但實在是高興,大有過了這頓沒下頓的豪爽。等服務員上飲料過來,少薇舉杯:「今天這頓飯大家敞開了吃,我買單!一呢,是終於給清姐拍了照片,滿足了我這麼久的遺憾,二呢,是要跟大家鄭重介紹,旁邊這位陳寧霄先生,是我的男朋友……」
打了很久的腹稿還是想死。
清清嗓子,話卻遲疑起來:「他人很好,脾氣好心地好對我也好,雖然看上去很冷酷,但相處見人心,希、希望大家也能喜歡他……」
不行,真的想死。
她越說聲音越低,臉也越來越紅,端著水杯的手都快抖起來。
話音落後,滿桌安靜,良久。
久到少薇不得不鼓起勇氣抬起眼來,緋紅的臉上寫滿可憐,眼眸水汪汪的。
尚清噗的半聲,忍住了,起身:「我去抽根煙。」
梁馨迫不及待:「我、我去聞二手菸。」
少薇:「?」
梁閱頷首:「陪一根。」
少薇:「啊?」
眨眼間對面三人像玩消消樂般成串消失了,少薇扭頭,不明所以且不安的神情在接觸到陳寧霄後,像光柱下的灰塵般,緩緩地落定,落回到了心底的琴鍵上。
叮的一生,清泉之聲。
循著清泉之聲而上的,是他如森林般清邃的雙眼。
陳寧霄靜靜深深地注視了她許久,勾唇笑了下:「什麼時候準備的?」
「也沒準備什麼,」少薇怕他有別的期待,忙解釋:「後面沒了,沒有蛋糕也沒有鮮花——」
話沒說話,手被他溫柔地堅定地握進掌心。
她的手心滿是潮汗,因為剛剛那段話的造作、儀式感,實在是超過了她這二十二年發過言的總和。
陳寧霄似乎完全知道,對她手心的汗一點也沒有意外,而只是握著:「我是說這段話,是不是準備了很久?」
「我想過了,我一直沒有好好給你們彼此介紹過,而且……」少薇頓了頓,低眸:「你那邊不能介紹,但……總得要人知道的吧……我和你談了一場。」
總得要有人知道,有人見過,有人記得,她和他曾談過一場。將來老了回憶起,才好有人告訴她,這不是你痴心妄想的幻想。
好端端坐著的身體驟然失衡,少薇瞳孔驀然睜大,又隨著他籠罩上來的身體熱度而回到了沉靜模樣。
陳寧霄深呼吸,將她抱得很緊。
從不知道,只要她一丁點的重視,就能令他如此欣喜若狂,或失魂落魄。
在她面前,他是個太便宜的人。
但世上拿的出手的愛這樣少,因為她這一丁點的重視,他才真正成為一個高貴的人。
高貴過司徒靜,也高貴過陳定舟。
「我沒有什麼不能介紹的。」陳寧霄的唇瓣在她耳上一邊觸碰著,一邊穩聲地說:「我們之間,你說了算。」
海鮮店門外吸菸區,尚清一支便宜的女士薄荷煙將梁馨嗆得咳嗽。
「真難為她。」尚清一個勁地笑,但不是取笑調笑,而是某種寬慰之笑,「我記得她以前跟我說,輪到她國旗下講話時她都很想死,不僅這樣,值日周她當小組長,去每個班檢查時,每分每秒都很難熬。」
梁馨轉身,透過玻璃望進去。其實什麼也望不到。
「少薇姐好有意思哦。」她隨口說。
「她變了。」尚清回,」
她以前很神秘,漂亮,蒼白,像一隻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小羊,小兔,釋放出的都是很弱的信號,招變態。」
從現在開始認識少薇的人,絕無法從她此時此刻的健全上想像到她過去的迷離孱弱。
「愛確實是一個能讓人變好的東西吧。」尚清捻滅了眼,瞥了梁閱一眼:「現在心跳還平穩嗎?」
梁閱輕輕地一輪呼吸,勾唇哼笑一聲。
梁馨站著站著真去洗手間了,趁她不在,尚清問:「你還抱著等他們分手的打算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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