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霄不動聲色瞥了眼她面前的桌子,不錯,牛奶喝完了,紫薯包核桃包各吃了一個,雞蛋也吃了,雞絲粥也喝了,……應該吃飽了吧?
抖開一旁濕巾擦了擦手,起身,作勢要走前,像是很隨便地一問:「少薇待會兒去那?」
「啊我,」少薇看了眼司徒靜,「我去片場。」
陳寧霄輕點下巴,淡漠道:「吃完了嗎?吃完了我送你。」
少薇忙起身,跟司徒靜道了別。傭人將她掛在二樓起居室的帆布袋拿過來,送她和陳寧霄一起出門。陳寧霄像模像樣地問:
「多久沒見你了?談男朋友了沒有?」
少薇:「……」
送至門口,傭人返身,只覺得身後車門聲很重,連空氣都震,透著股迫不及待。
貼了深色防窺膜的車窗後,剛還在裝不熟的男人將正在系安全帶的女人按到了椅背上,身體和唇舌同時覆上。
兩張嘴急不可耐地碰在了一起。
陳寧霄握著少薇的肩膀,寬大的手背上青筋迭得性感,襯衫下可見臂膊發力發狠,肌肉線條鼓得明顯。
少薇攥著黑色安全帶,很明顯有些招架不住,卻沒生退意。要是傭人這時候回來的話,便會看見一隻玉色的手從車窗後一划而過,雖綿軟但還是主動攬住了欺身於她之上的男人。
原本內飾禁慾氛圍也禁慾的奔馳車,被一種難耐潮熱的氛圍填滿。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誰都渴極了,要用這種溫度、觸感、喘息確認彼此存在。到底是因為在戶外,陳寧霄能為非作歹的尺度有限,手只能隔衣揉,做為補償,舌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
少薇被他吮得舌尖發麻,好不容易躲過,含糊支吾地說:「開、開車……快開走……別在門口!」
陳寧霄笑了一下,停下吻,卻又在她唇邊流連著親了兩下,聲音放穩,溫柔認真:「不是你說的嗎,想我。」
「那是昨晚上的事。」少薇耳垂泛紅,不認帳了,又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小聲催促:「快開啦!」
陳寧霄總算放過她,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側眸瞥見少薇系安全扣的動作,道:「別系。」
少薇:「啊?」
黑色奔馳駛下坡道,到了山腳下,陳寧霄解安全帶按雙閃一氣呵成,上半身越過中控,掌著少薇的臉再度吻上。
「雖然你想我只有一個晚上的時效,不過我這邊還沒過期。」
少薇懷疑他去什麼進修班學過情話,否則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講話這麼動聽?明明是個做十分只講一分有時候這一分還會因為太傲嬌刻薄而被倒扣分的人。
陳寧霄失笑出聲,因為唇舌勾纏而變深的眸色停留在她臉上:「那你就當做,過去二十六年都在暗暗地學,現在都用在了你一個人身上。」
特意打個雙閃只是為了接吻也太不像話了,沒人統計到這台車在街角停了足有一刻鐘。
少薇喝了半瓶水才緩過來,忽然想起一事:「對了,阿姨有沒有問你談女朋友的事?」
她來了後母子兩人討論的就都是工作,她以為這問題在此之前兩人已經聊過。
「沒有。」
「沒有?」少薇蹙眉,感到一絲說不出的怪異。
「怎麼?」
「阿姨昨晚上忽然問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還說你現在談個女朋友,只是為了不要將來結了婚後無聊,變成你爸爸那樣的人。」少薇理著思緒,回憶到什麼便說什麼,「她居然沒親自問你?」
昨晚上的每件事都透著奇怪,她試圖捋出頭緒,沒留意到身邊男人半天沒吭聲。
「怎麼不說話?」少薇回過神來,扭頭望去。
陳寧霄薄唇微抿,扶著方向盤:「在等你問我。」
「問什麼?」
「是不是真的。跟你交往,是不是為了這些目的。」
「沒關係啊。」少薇璨然一笑,「是也很榮幸。」
陳寧霄驟然握緊了方向盤,少薇已經回正過臉,沒看到他緊繃如石刻的下頜線。
「我永遠不會變成陳定舟那樣的人。記得嗎,我跟你說過,他就是『不堪』的代名詞。」
「嗯。」少薇輕輕點一點下巴,「我相信。」
相信你會扮演好丈夫的角色,縱使你不是婚姻的信徒,可是從小遍體鱗傷的你,從來不忍加害於誰……即使是經濟合作社式的婚姻,你也會給出足夠體面的假象。
她只是想像不出,他要怎麼度過不愛人的一生……也許有一天,還是會愛上的吧,人非草木,長久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一定能從「朝夕相對」走至「朝朝暮暮」。正如,正如……這六年他對她發生的。
而他和未來那位妻子,又何止六年呢?是六個十年,仍不夠。
「哎,對了,」少薇將思路岔開去,那麼快,火種取栗的自保速度,「現在樓市這麼旺,我聽說每個售樓處都快擠爆了,進去還要預約呢,怎麼你說已經是夕陽餘暉了?」
陳寧霄伸出四個手指:「頂多還能再旺四年。」
「我不信。」少薇想了想,「中國人這麼多,經濟增長又這麼有活力。」
陳寧霄勾唇笑了笑:「不能看表象,要看政策,看地方財政,看產業結構,也要尊重經濟規律。你現在買房,是在為上一代化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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