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擅長,因為再漫長寂寞的事,也比不上安然沉默地暗戀一個人。
她幹著幹著走了神,嘴角翹了翹,也許暗戀就是一個顯影的過程。
每洗完一張,就將之掛到晾繩上。她洗的尺寸大,準備了上下兩排可掛,先掛上排。繩子高,她踮腳,仰頭,手拉高,從下巴頦到脖子再到腰,一截流暢堅韌的曲線。
灰色背心是短款,棉紗睡褲還是低腰,這麼一舒展,衣褲之間露出一抹玉色,是這暗房裡唯一的淡色,像紅夜裡的一弧月亮。
「我想給尚清姐拍一組照片,你覺得怎麼樣?以美甲為主題,企劃我還需要想想。」
陳寧霄沒回答,交疊的兩腿鬆開,靠牆斜站的身體也站直了,抄在褲兜里的手拿了出來,走了兩步到少薇身邊。
暗房本就很熱,他靠近過來的熱度更如有實質,少薇覺得渾身毛孔都張開,莫名又出一陣燥熱。
陳寧霄的嗓音和眸色一樣低沉,比暗房光線更暗,「要不要幫忙?」
其實少薇已經掛好,回眸「嗯?」了一聲,還沒說話,就感到前腰後腰都被蓋住了某種滾燙,接著人被輕輕攬住壓腰,仰面,嘴唇已經覆蓋熱吻。
一回生二回熟,陳寧霄輕取她舌尖,勾纏住,若有似無地吸吮,力道不會過重,但撩人。
這人……進步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空氣不知道是被兩人吸走還是被熱度蒸發,少薇覺得氧氣都不夠用,身體也不夠支撐,暈暈乎乎中像溺斃的人一般,只知道一味勾住他脖子,抓住他臂膀,張著唇被他予取予求。
陳寧霄的吻移向她的面頰,繼而向下,一手托住她後腦勺,將唇游離至了少薇的脖頸。
敏感異常的一截,她整個人都驀地一抖,從濡濕的唇瓣中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輕哼,怪異得不像自己。
陳寧霄也哼笑了一下:「原來喜歡這裡。」
少薇違心地說:「不喜歡。」
「你的反應和你的嘴,誰在撒謊?」
「……」
「想好了再回答,撒謊的小孩是受懲罰的。」
少薇咬唇將臉撇開,不一時又被他的吻給勾了回來。
暗房不是拿來這麼用的!她絕望想向祖師爺告罪。
隔絕了一切光線和聲音的空間,同時也將彼此之間的聲音放大:喘息、吞咽、輕哼,唇瓣的親吻,皮膚與皮膚之間的摩挲。紅光漫漶,將他們的身影拓在黑牆上,像在跳探戈。
少薇已經放棄抵抗,閉上眼沉溺在這種陌生的感覺中。
潮濕侵入了她的身體。
她找不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陳寧霄吻到了放了放大機的桌邊,身體靠著,要坐不坐的,兩手撐在身後,上半身越吻越是折得不可思議。
倏地,陳寧霄沉靜而低啞的一句:「還想往下。」
少薇瞳孔擴大,不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往下,還能怎麼往下?
被他被一提醒還有「往下」的部位可以被嘴唇這樣對待,那部位的存在感驟然鮮明起來,好像脫離了她的意志控制,真的想被他揉弄,或者含住了親吻。
陳寧霄卻拉開了距離,撫在她腰腹和肩頭的手也放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撐在了她兩側的桌沿上。太高,長腿只能往後退一步,仍屈膝得遊刃有餘,視線不緊不迫地鎖在少薇臉上。
「下次?」他像是很有禮貌的商量。
少薇抿著唇,胸口起伏,鼻尖縈繞自己的熱香。
「這次?」陳寧霄給出了另一個選擇。
少薇吞咽,深深地吸一口氣——還沒吸盡,就被陳寧霄出其不意地封上了唇。她那半口氣堵在嘴裡肺里胸腔里,窒息感和腦袋的缺氧一併襲來,舌的糾纏卻纏綿不盡。
陳寧霄的手勾住了她背心的吊帶。
「這次,還是下次?」
少薇仰起頭,閉上眼,被染上糟糕顏色的脖子裡吞咽難耐。
她默認,陳寧霄不再忍耐,決意進行他下一步的實驗了。
背心自帶襯墊。
他勾下,就著安全燈的紅光,看著這靡艷的風景。饒是定力如他,也是喉頭髮緊,心口被那一瞬間的刺激撞擊得發麻,掩在垂披的眼睫和眼皮後的眸色,不住地暗下去、暗下去……
直至他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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