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釘截鐵:「很多年的好朋友。」
梁閱勾了勾唇:「也是。要是他喜歡你,你怎麼還會單身。」
「也別這麼說吧……」少薇窘迫道,「就沒可能我不喜歡他?」
「但願。」梁閱沒戳穿她,反而想找支煙,「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年少時遇過太驚艷的人,很難過好後半輩子。」
「別這麼悲觀。」少薇呼了一口氣:「你猜怎麼著,我覺得我前半生遭遇了好多,結果掐指一算,才二十二三?」
梁閱將車在紅燈的斑馬線前停下,扭過頭來看她:「不占有,只守在身邊,能忘懷嗎?」
他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自己。
「日子長著呢……兩顆心長相守是彗星撞地球的概率,只要這麼想,就不會覺得難過了。」少薇低頭,看著自己交疊的手指。
六點多時,她抵達了司徒宅。
這裡的一切和當年都別無二致,庭院中雨打初荷,金魚躲在葉底。少薇從迴廊下穿過,檐下落雨成珠簾。
知道她來,司徒靜吩咐用人備了餐,儘是她愛吃的。兩人分坐餐桌兩端,聊了些司徒薇的近況,末了,司徒靜主動問:「想找我幫你什麼?」
少薇醞釀了一下,既已有決心,便不怵:「我想讓阿姨幫我找一個人。」
門口,奔馳S一路過來被雨水沖洗新亮。
「少爺?」傭人迎上來:「夫人正巧在和少薇小姐吃飯。」
陳寧霄腳步微頓,沉默著,緩下來的腳步數秒後又如常起來。
「當年那個在你屋子裡殺了人的殺人犯?」司徒靜眯了眯眼:「這樣的人,你找她幹什麼?」
傭人想通報,陳寧霄倦怠冷漠地抬抬兩指,她便噤聲了。
是啊,忠心也是要權衡的,這已不是當年他們看在眼裡覺得沒媽要又總可憐巴巴來坐一會的小少爺了。
少薇平靜放下碗筷:「她是我恩人,她是代我受罪,代我殺人。」
「天意如此,你找了她,也不能代替她什麼。」司徒靜輕描淡寫地說:「不如橋歸橋路歸路。」
「阿姨——」少薇急道:「你打個招呼的事情……」
「沒你想得這麼簡單。」司徒靜擰了擰鼻根,「要自上而下地找領導去交代,落到基層,要人力要時間。」
她沒說實話,實話是,她手上有什麼權什麼勢,跟陳定舟貌合神離的婚姻圈內皆知,沒離只是為了股票好看。她身家確實豐厚,但調動這些系統幫忙,就不是身家說了算。大伯哥升得太高了,反而不方便交代這樣的小事。當然,一定要辦的話,也能辦,萬事都是權衡。
司徒靜長嘆一口氣:「薇薇,你很忍心給我提難題。」
少薇以為她口風鬆動,迫不及待表決衷心:「阿姨,我後半生只孝敬你了,你——」
「誰要跟我一起孝敬您這後半生呢?」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打斷,繼而身影從屏風後轉出來。
消瘦了。
「少薇在啊。」陳寧霄視線在她身上一觸即離,臉上笑容不生不熟剛剛好:「怎麼,要給我當妹妹?」
他來得不是時候,少薇身上冒出汗,目光求助發緊。
走啊。別打斷我。
陳寧霄眯了眯眼,吃過了晚飯過來的人卻打了個響指,讓添一副碗筷,說自己餓了。
餘下這頓飯,少薇再也沒找到機會開口,司徒靜也坐得住,不主動提。
她吃得坐立不安,胸中鬱塞一口氣憋得心慌。
吃完飯稍喝茶消消食,司徒靜自有她保養功夫要享受,吩咐司機送客。少薇失魂落魄,出了一樓大堂,被陳寧霄猝然拉到迴廊暗角。
「為什麼不找我幫忙?」
「為什麼破壞我打斷我?」
「與虎謀皮你倒是聰明。」
「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只想找人。」
「我是死的?」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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