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圈人都頗覺掃興,起了個倒哄。坐莊那男生擎等著一家通吃呢,見熱鬧完了,唰唰唰極快地發完了最後一圈牌。喬勻星將牌一捻,臉色一垮,紙牌一撂,罵道:「我去。」
旁邊看熱鬧的已經提前笑了起來:「可以去熱身了哥們兒!」
一亮牌,喬勻星果然是牌面最小的那個。他起身,兩手合十拜佛呢:「各位姐姐行行好,誰配合我做二十個伏地挺身。」
曲天歌笑著警告他:「別看我啊。」
喬勻星「嘖」一聲,目光逮誰誰躲,沒辦法了,最後只好轉向少薇:「妹妹,我知道你最好了。」
少薇以為是要她做,為難地說:「我、我可能做不標準……」
「別別別,你躺著就行。」喬勻星一指防潮墊:「就那裡行吧?」
等旁人解釋完,少薇的臉也紅透了,語塞道:「我不行的。」
「你放心!」男生里最混不吝的那個——少薇記得他名字叫陳佳威,嚷道:「做完肯定讓你喬勻星哥哥負責!終身負責!」
少薇難堪得臉色滴血。
她站著沉默,用短暫得以秒計的沉默來對抗這漫長的時刻。
「可以再厲害一點。」
是哪裡的一道聲音,曾在某個新月的寂靜夜裡對她說。
她猛地抬頭,看向陳寧霄。
只要是置身於這樣的場合,他永遠是一副心不在焉置身事外的模樣,對一切事物都淡淡的。但不知為何,她這一眼卻恰好被陳寧霄接住了,分秒不差。
不知是不是少薇的錯覺,她好像甚至看到了陳寧霄沖她點了下頭。
「你們玩牌——」
馬上就要被一群新朋友、一群有錢男孩趕鴨子上架的人,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要用我和其他女孩子做賭注啊。」
她麵皮緊繃滾燙,但微笑著說。
雖然聲音輕,但無疑每個人都聽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寂靜就是鐵證。
半天。
陳佳威挑著眉:「喲,這麼玩不起?這不是在拜託你嗎?」
少薇知道自己身體裡每個羞於拒絕人的細胞都在打擺,但還是堅持站得筆直。
還想說什麼,但這一次,有人沒給她機會——
陳寧霄兩手抄在褲兜里,一股四兩撥千斤的淡然:「夠了。」
兩個字。
沒人問他什麼東西夠了,又關他什麼事。
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吃驚,陳佳威的臉色比天還黑。
只有喬勻星和曲天歌聽出了陳寧霄語氣里的冷;。
喬勻星率先反應過來,對曲天歌甩了個眼色,同時對少薇道:「我錯了妹妹!你說得對,這叫什麼賭注,一幫臭男人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曲天歌也笑著警告:「散了啊,真當我們女的好欺負呢?喬勻星你自己做去。」
喬勻星二話沒說做了二十個,又在男生的起鬨下加了二十。
這酷暑天氣下做伏地挺身簡直是極刑,喬勻星做完後跑去洗手間用涼水沖頭,一出來,見少薇在小樹林邊等他,手裡拿了瓶水。
「對不起啊,喬勻星。」她小小聲說,把水遞過去。
怎麼跟做賊似的?喬勻星小狗甩頭,把水甩乾淨了些,說:「我不接,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這不活該麼?」
少薇:「……」
她還是保持這遞水的姿勢。
「那……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
少薇:「……給。」
喬勻星:「……」
接過水撓撓頭:「好吧,不客氣。」
他玩心重,被人一叫就跑了。少薇完成任務一件,呼地長出一口氣,沒想到聽到冷冷一句:「喬勻星有什麼好謝的?」
少薇:「……」
扭過頭,看到一臉沒表情的陳寧霄。
陳寧霄目光移向她空空如也的兩手,意有所指地問:「我的呢?」
少薇「啊」了一聲,大腦一片空白:「你、你沒有。」
陳寧霄:「?」
少薇:「我自己爭取來的。」
聞言,陳寧霄失笑了一聲,看了她好一會兒,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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