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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言沒掙扎,停了會兒,也喊他的名字,「潘煜。」

所有的情緒都在名字里,視線對上的瞬間,兩個人開始接吻。嘴唇相碰,不知道是誰放誰入了關,又是誰為誰一再退讓。

「進屋嗎?」潘煜與他額頭相碰,眼裡都是他的倒影,炙熱如炬。

許言颳了刮他的喉結,又湊上親他,滿嘴的糖味。

「嗯。」

吃上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潘煜開火下的面,沒有調料包可以放,他加了點麵條料包,又撒了把切得長短不一的蔥,碗端上來,湯上面浮了層香油。

潘煜自己先嘗了口:「我給你點外賣。」

還沒他上次做的素麵好吃。

許言就著他的筷子也嘗了口:「還成,也就鹽和香油放得有點多。」

他心裡藏事,沒什麼胃口。潘煜剛好也做砸了,兩個人用一個碗湊合的吃了兩口。

飯後,潘煜刷鍋,許言握了個杯子,半靠在門邊看他。

潘煜時不時都要回過頭看他,放個鍋還要繞到他面前走一圈,手背到後面,低頭碰碰他的嘴唇。

許言站直,漆黑的眸子裡像藏了分笑。

他道:「好好幹活。」

望著他,潘煜也笑,又低頭親他。

夜裡,兩個人坐在陽台上喝了點酒,多多跳到桌子上聞了聞酒瓶,又跳了下去,抓了抓貓抓板,臥在門口,看著外面的兩個人,眯著眼慢慢睡了。

晚風拂過,空氣很靜,汽車鳴笛都有驚動夜幕的嘈雜。離下午的見面已經過了七八個小時,兩個人的情緒此刻都平靜了許多。

「我下午,」許言沒有看他,喝了口酒,「私自見你媽媽,你生氣嗎?」

「沒有生氣,但會擔心。」

潘煜看向他,是一貫的坦誠:「我很擔心你。」

「世界上的很多事都像羅生門,經不同的人複述出現不同結果,難以判斷。」

所以,潘煜從不回頭看。

但現在——

他手指扣著杯子,挑著梳理記憶:「我媽很漂亮,也習慣的只愛她自己,所以她的話不能全聽全信。」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也不會有兩個相同的家庭。每個人性格千變萬化,再正常不過。

潘煜向來能尊重所有的差別和出人意料的不同。

「她和我爸結婚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間,我媽把我們家的管家、阿姨、司機、廚師等等吧,只要是個活人且能喘氣的全都換了一遍。」潘煜翻轉酒瓶,語氣平靜,「也包括從小照顧我哥和我姐長大的婆婆和阿姨。」

有偶然,也有必然。

「重組家庭跟普通家庭是不一樣,」潘煜真心實意,「所以,我跟我哥他們也從不是站在對立面的存在。我們——」

他很認真地想了想:「是站一起照鏡子的人。」

過去,現在,乃至未來,都是如此。

「我最初開始接觸飛機是因為我姐,她先發現我有這方面的天賦。很多個周末也是她陪著我去上課,帶著我換了很多個老師。我哥,」潘煜笑了下,「他是很標準的封建大家長,責任重過天,事事都要過耳。我的很多課程安排、成長規劃,甚至是我小時候的家長會、運動會都是他開的。」

林津庭太聰明了。

「所以,我媽的話聽聽就好了。」

潘煜語氣輕鬆:「我畢竟是她的親生孩子,我的地位就代表著她對整個家的掌控。如果她說我過得都算不好的話,那我哥跟我姐也未必很自由。尤其是我哥,心思太重。這些年,他才是最不快樂的。」

十幾年的年齡差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容婉不管的情況下,小捲毛不可能不受委屈。那些所謂的好可以是彌補,但不能覆蓋那些已發生的傷害。

許言不關心別人。

「委屈嗎,那麼多年?」

「委屈…我其實一直不太懂委屈的意思。」晚風吹過酒杯,盪起漣漪,潘煜笑了笑,眼眸依舊明亮,「家庭生活肯定會有不開心,但每個人也都不開心過。」

無從計較。

「我其實很感謝他們,讓我從小就能很專注地將興趣變為終身事業。」

也正因為專注,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記不太清楚,留下的全部都是如寶石般珍貴的愛與善。那樣的笑容、美好的記憶填塗了他過往枯燥學習的單調煩悶。

不計較、不多想,真的會幸福很多。

「我們家裡可能每個人都不太好,但,」潘煜很感恩,「也真的還不錯。」

人不能忽視已有的東西再去抱怨那些未曾得到的,那樣的生活太累了。

直到今天,潘煜依然不否認自己投胎的本事。

許言放下杯子,喝得很沉默。

「我們家裡面也就我媽無所牽絆,所以能過得格外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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