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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家的時候,容婉跟潘爹還沒回來,許言先回了客房。
林津庭遞給潘煜一個很小的盒子:「見面禮,明天我不去送你們了。」
潘煜禮尚往來地關心:「是去撤僑嗎?」
「不是,簽處罰結果。」
「...」
潘煜輕咳。
林津庭把大衣遞給阿姨,接過茶杯,刮去茶沫,瞥他一眼,語氣平淡。
「想笑就笑。」
潘煜很配合,笑得張狂。
林津庭也有今天。
林津庭眉毛都不抬一下,一杯茶捧到了最後,也只問了句。
「爸和容姨,今天高興嗎?」
「高興,」潘煜向上拋了個橘子,又輕巧接住,「家裡添人,他們肯定都高興。」
林津庭沒什麼反應地「嗯」了聲。
潘煜忍不住跟他分享了兩句,林津庭嫌他話多。
「至於嗎?許言說什麼時候帶你回他家了嗎?」
「……」
八字才一撇,沉不住氣的東西。
潘煜拿了顆橘子站起來:「哥,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有事?」
「沒有,」潘煜恍然大悟,「我剛忘了你是夜生活的人。時間還很充足,跟我這種現在就可以上樓見許主任的人不一樣,你生性穩重。」
林津庭放下茶杯,潘煜站上台階。
他倒不怕跟林津庭動手,他只是不想再惹許主任生氣。
「君子,今天動口不動手。」
林津庭奔波幾天,太陽穴都跟拿針扎似的,懶得聽潘煜詭辯,朝他身上砸了個橘子。
「滾。」
小虎崽沒煩惱,耍雜技般玩兩顆橘子,顛顛地跑走了。
—
次日一早,他們就回了鄭州。臨走之前,容婉給了許言一張卡。
「小許,密碼是你的生日。」潘爹笑著解釋,「我跟你阿姨都特別欣賞你,也很喜歡你,但我們實在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什麼,別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潘煜接過卡,放到許言手上,又很自覺地伸出爪子,眼眸明亮,「爸,我有嗎?」
「有。」潘爹抓了把空氣,執意地放在了他手上,卻落成了個鑰匙,「有空常帶小許回家。」
潘煜笑笑:「您又來這招。」
潘爹拍了拍他肩膀,低聲開口:「抱一下你媽,她很擔心你。」
容婉高高地站在台階上,因著早起搭了件紫色的刺繡披肩,雍容華貴。
潘煜向上跨邁一步,笑著伸出了手:「美麗的女士,可以抱一下嗎?」
容婉收回停在許言身上的目光,掃了眼潘煜,屈尊降貴地碰了碰他指頭,敷衍了事。
「走吧。」
潘煜遺憾地收回手,但並不強求,他尊重世間任何人的任何反應。
「下次見。」
顏色絢麗的汽車沿著蜿蜒的小路下山,行駛在起霧的北京清晨,恍惚中容婉像看見了只穿著背帶褲的捲毛小糰子,小小的一隻,精緻漂亮,惹人喜愛。
如果有選擇,他還會願意穿過迷霧,抱著顆皮球,朝著與汽車背道而馳的方向飛奔而來嗎?
容婉不知道,也懶得再想。
.
許言到家先睡了一個下午,潘煜螞蟻搬家,一點點地把東西挪了過來。
許言等外賣的時候,抽空看了眼箱子:「這都是多多的東西?」
潘煜正給多多擦耳朵,理直氣壯:「嗯。」
許言踢了他一下:「地毯也是多多的?」
那是他買給潘煜的,小潘機長天生神力又給扯了下來。
多多「喵」了聲,無故受冤,伺機跳到了紙箱最上面的地毯中央,用爪子撓了撓。
「是我的,」潘煜很寶貝毯子,戳了下多多的小肉墊,看著它收了爪子,理所應當,「但我是它爸爸。」
爸爸的東西怎麼能不算多多的?
潘煜覺得自己很公平:「除了你和我爸媽外,多多就是我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喵。」
許言沒有被可愛到,皺眉,斥了他一句:「別胡說。」
潘煜流利地換了種說法:「一家人要整整齊齊的,許主任不能拋夫棄子、去父留子。」
「……」
小崽子太過理直氣壯,許言有一瞬也覺得自己娶了個帶孩子的媳婦,以「超英趕美」地速度實現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圓滿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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