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抹完,他還覺得不夠,又給自己加了點。
「哎!不能這樣!碘伏會燒傷口,抹一下就夠了!」醫生痛心,實在是心疼潘煜這張臉。
小捲毛渾不在意,對著鏡子看見自己臉上青紫遍布的猙獰,還齜牙咧嘴的笑了下。
這樂觀的。
錢謙看著心裡都有點不是滋味了,一路上都在碎碎念叨。
「從辦公室出來,你就趕緊洗掉。」
潘煜那張堪比油畫的臉放到哪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總隊長都是站著迎接他的。
「錢隊...老錢,你打他了?」
「沒,就是摔的。」錢謙說話擲地有聲。
潘煜端坐一旁,相當配合。
「……」
總隊長信了才有鬼。
原本想著敲打一下潘煜,現在他只怕潘煜倒在了他辦公室。
兩分鐘了解事情經過,三分鐘問清潘煜有沒有什麼委屈或不滿,十分鐘後就把他和錢謙雙雙送了出來。
效率驚人。
錢謙還沒有從逃過一劫的慶幸中回神,就聽見討債的小捲毛開口。
「我今晚飛鄭州。」
「行行行,飛飛飛,我讓你飛個夠。」錢謙拿手機查了下今晚執飛的航班,「今天晚上九點你跟鄭景恆一起飛過去,明早九點你再跟著他們飛回來,我在辦公室等你寫檢討。」
「好!」
潘煜答應地很快,沒有絲毫遲疑,甚至還有點天真。
「師父,我能一直飛這班嗎?」
「你能一直上天嗎?」錢謙瞪他一眼,「明後兩天你也別休息了,算上今天一共三天,你就跟著夜間的7977一起熬吧。不算飛行時長,沒有小時費,不管餐食,住宿自理。」
錢謙說著就把這條消息發到了他們第三飛行大隊的群里,@了全部人。
國航群瞬間就炸了鍋,很快各種機長群里都傳開了。
這已經算是比較嚴重的處罰了,比停飛三天還讓人難受。
不僅不能摸飛機,只能坐在機長和副機長後面當個實習的飛行學員;而且還不算小時數,不計工資,最關鍵占的還都是潘煜個人的休息時間。
航班時間也相當折騰人,夜間九點多起飛,離場落地交飛機基本也到十一點了,酒店裡稍微一收拾就是十二點;第二天早上九點回北京,那早上七點,機組肯定是要在機場了。
像這種比較折騰人的過夜航班一般都是新機長飛的多些,但也不會連著飛三天。
小潘機長有牌面,喜提首位。
不以為恥,還有點洋洋得意。
他第一時間給許言發了消息,問他晚上會不會值班。
許言沒回。
潘煜等了好一會兒才收了手機,捏著咖啡:「也沒什麼,主任都是很忙的。」
許言確實忙。
進入暑期高峰期,別說是他了,就是他們管制局樹上的蟬,叫聲都比其他時候響。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他打開手機,挑著看了幾條消息。而後,又繼續在管制室工作,一直忙到七點多,交接班出來吃飯。
李山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周末出去。
「有事?」
「上個季度的獎金到帳了,曉琳有個想要的小玩意,我去給她提回來。」
許言沒明白:「那你喊我是?」
「省點油錢,最近開銷大。」電話那頭李山嘿嘿笑,「兄弟幫幫忙,到時候你來接我。」
「...我明天把車開到航站樓,你自己來拿鑰匙。」
「我今天飛了四段,明後都休息。」
「別想,不可能送。」許言拒地乾脆。
李山笑了兩聲,又跟他扯了幾句即將當新郎的激動心情,話多的讓人耳邊聒噪。
「對了,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看沒,國航這次可真是雷厲風行。」
「...國航?」許言還真沒注意他的消息,「出什麼事了?」
「就今早吳岩跟潘煜那事,罰的可狠了。吳岩是停飛加扣績效,潘煜比他還慘點,連飛不計時長,還那麼折騰。」
許言默不作聲地點開了李山下午發的消息,是錢謙發的話的截圖。
很簡短的一個對話框,就一條消息,但已經在機長群里傳瘋了。
那可是潘煜!
「最關鍵是憋屈,」李山挺能感同身受的,「潘煜再怎麼說也是個已經放飛的機長了,現在讓他坐在副機長後面當個小學員,落差也太大了。外面都說潘煜是錢謙在國航的親兒子,但錢謙這回可真太狠心了,襯得吳岩的大隊長都有點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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