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氤邊等她重新紮頭,邊抓緊時間背詞,剛背沒兩句,樓下突然傳來「咣噹」兩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陣嘈亂,驚呼在空曠的棚內激起回音,仿若耳鳴。
「聞勉!」
「聞老師!」
「怎麼回事?!」
「快幫把手!把箱子抬開!」
喻氤只覺腦中「嗡」地一下,顧不上頭髮還在別人手裡,身體先動了起來。
數十階的階梯只需幾秒就能掠過,喻氤衝到樓下,看到聞勉被人圍在中間,一隻小臂不自然地抬高,暗紅色的血正沿著半臂長的傷口蜿蜒而下,他沖旁邊的人搖搖頭,像是在安撫他們小傷不打緊。
他沒事。
喻氤精神一松,腳步停在了樓梯口。
就在這時,聞勉仿佛心有靈犀,越過人群直直對上了她的目光。奇怪的是,明明兩人中間隔了半個棚的距離,那一瞬間他的面目卻清晰地印在了喻氤眼底。
他先是怔了怔,視線掃過她明顯未梳好的長髮,很快,眼底如湯沃雪,迸發出某種極力壓抑的熱意。
他笑了起來,喻氤的身體卻一寸一寸僵硬,因為她看的真切,那是聞勉的勝券在握。
喻氤,你又說謊了。
小騙子。
你根本就還在意我。
——「人的潛意識不會騙人,當個體與個體變得親近,身體就會留下記憶和認知,他們會對同一事物產生近乎趨同的反應,從而產生具有排他性的磁場。」
——「所以相愛的人,會成為彼此的另一個磁極,走到哪裡,都不會走散。」
第31章 R-12以退合著哥在演苦肉計呢?……
聞勉的傷口不長,但很深,劇組只能暫停了拍攝,讓人送他到最近的醫院縫針。
喻氤問過現場的人後得知她聽到的那兩聲巨響是置景柜子上的組件砸落,上面的鐵皮因為趕製太急沒能檢查仔細,砸落的過程中劃破了聞勉的手臂,幸虧他反應及時用手擋了一下,才沒有砸到頭。
孟豎當即中斷了拍攝,讓美術組的人把所有的道具和置景全部檢查一遍,而喻氤便順勢收了工。
回家的路上秋秋問:「喻氤姐,咱們要不要也去醫院意思一下啊?」
喻氤思忖片刻,方才陳生已經跟去了,搖頭,「他只是外傷,應該沒什麼事。」
說完目光落到安靜開車的小實習生助理身上,關心了一句:「你還習慣嗎?」
實習生說還好,秋秋現在可不敢看輕這位小
妹妹,別看長得斯斯文文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她仗著坐在副駕駛頻頻向實習生遞眼色,生怕她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兩人把喻氤送到家樓下便回去了,喻氤洗漱後照常坐到搖椅前,台詞本就在桌上,她翻了幾頁也沒心情背,索性給統籌發了條消息,問明天的通告單。
估摸對面這時候還在工作,立刻就給了回復。
【喻老師,我這邊還沒拿到準確消息,不確定聞老師的情況明天能不能上戲,等消息來了,我儘快把通告單給您發來。】
還沒有消息。喻氤握著手機的指尖緊了緊,縫個針需要這麼久嗎?
她回想和聞勉的那個對視。
平安夜之後兩月,他臉上的肉非但沒長回來,好像比上次見更瘦了些,現在又有了傷口需要忌口,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養好。
轉瞬,她又暗罵自己,喻氤啊喻氤,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用得著你在這瞎操什麼心?
她丟開劇本,準備喝一小杯紅酒就入睡,臨了打開酒櫃才想起家裡的酒春節前就被秋秋清空了。
正心煩著,手機一震,聞勉發來了消息。
【圖片】
【縫了十針,醫生說兩周後拆線。】
【之後的拍攝可能多有不便,要麻煩你了。】
圖片只是遠遠一拍,傷口四周做了清理,針腳細密,但仍能看出微微外翻的紅色血肉,在聞勉紋理漂亮的小臂上像條猙獰的蜈蚣。
喻氤看了一眼就退出來了,縫完就縫完唄,非發給她看幹什麼?她心中隱隱煩躁,根本不想回復,手機又傳來震動。
【可以嗎?】
喻氤一看就來氣,可以嗎?她能說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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