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喜歡這株睡蓮?」瑤池仙子笑問,「不如帶回紫霄宮養著?」
眾仙皆知,紫霄宮內從未養過仙植,瑤池仙子不過是隨口一說。
誰料玄墨一言不發卻淡淡的點了點頭,慶功宴後特意向王母娘娘討要了這株紫蓮回宮。
睡蓮被移栽到紫霄宮一直空著的白玉池中,長勢越發喜人。
玄墨發現她對自己輸入的神力吸收極好,仿佛同源而生,更奇怪的是,每當他靠近,睡蓮就會輕輕搖曳,散發出愉悅的氣息。
「你倒是與本君投緣。」
玄墨對著睡蓮喃喃自語,隨即自嘲地搖頭,堂堂天界戰神,竟對一株仙植說起話,若讓旁人知曉,怕是要驚掉下巴。
玄墨記得他下凡歷劫前,這株睡蓮生機勃勃,每日清晨都會綻放出絢麗的色彩。
如今睡蓮雖然已經恢復了些許生氣,玄墨卻一眼就看出她曾經歷一段萎靡不振的日子。
玄墨指尖輕點,神力如細雨般灑落在花蕊上,睡蓮輕輕搖曳,葉片頓時舒展了不少,就連花瓣也散發出淡淡的紫金色光暈。
玄墨垂眸凝視,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柔和,「倒是比從前更通靈性了。」
玄墨向來冷清,天界眾仙敬他、畏他,卻少有仙友敢親近他。
仿佛唯有這株睡蓮,在他下凡的日子裡,一直默默守在紫霄宮,直到他歸來,才重新煥發生機。
倒像是,專門為他而活。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玄墨自己都覺得荒謬。
一株睡蓮罷了,何來專為他而說之說?
可自那日起,玄墨每日晨起和日落時分,必定會來到白玉池邊,或為紫蓮注入一絲自己的神力,亦或者只是靜靜觀賞。
看著她自他歸來後,一日比一日鮮活。
紫霄宮中的仙童們私下議論,從未見過冷若冰霜的神君對何事如此上心,就連睡每隔幾日的換水和清洗也必是神君親自動手。
「神君歸來後,似乎更加沉默寡言了。」一位仙婢小聲說道。
「噓,小聲點,不過神君對那株睡蓮倒是格外偏愛。」另一仙婢壓低聲音悄悄道,「聽說前幾日王母設宴,派人來討要睡蓮觀賞幾日,都被神君拒絕了。」
確實,自玄墨神君此番歷劫歸來後,天界眾仙察覺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疏離感更加明顯了。
往日神君雖然冷傲,卻也會出席重要宴請。如今,他除了必要的戰事商議,幾乎足不出戶。
唯有那株睡蓮,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慰藉與牽掛。
這日玄墨照例在白玉池邊打坐,忽覺袖口微動。
低頭一看,竟是睡蓮的葉子輕輕捲住了他的袖角,像是孩童撒嬌般不肯鬆開。
玄墨怔了怔,隨即低笑出聲,指尖輕撫葉片。
「倒是膽大。」
語氣里是自己都未察覺的縱容。
忽而感應到天庭結界在震動,神君凝眉。
「魔界大軍來襲,請玄墨神君出戰!」傳令仙官的聲音響徹雲霄。
睡蓮花瓣微微收攏,似是不安,玄墨伸手輕觸花蕊。
「本君去去便回,你自安心。」
睡蓮戀戀不捨卻乖乖鬆開袖角,玄墨身形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原地。
南天門外,玄墨銀甲加身,手中寒光冷冽的長劍直指魔軍,一人當關,氣勢卻如千軍萬馬。
魔界大軍在神君的劍氣下節節敗退,玄墨
在混戰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面,轉瞬即逝,不料瞬間被魔族暗算,左肩被黑氣擊中。
「區區魔族,膽敢傷本君?」玄墨冷哼一聲,手中長劍揮舞直取魔將首級。
戰事很快平息,玄墨獨自返回紫霄宮,褪下戰甲露出左肩泛著黑氣的傷口,他盤坐在寒玉塌上開始自行療愈。
平靜了一天的白玉池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水中紫蓮突然輕輕搖晃起來,花瓣完全綻放,散發著前所未有的紫金色光芒。
待玄墨睜開眼,瞬間就被眼前的異象驚住了。
只見睡蓮中央的花蕊處迸發出一團耀眼的紫金色光芒,那光芒緩緩升至半空中,凝聚成了少女的輪廓。
她微閉著眼睛,面容景致如畫,長發如瀑,周身縈繞著淡淡的蓮香。
冷靜如玄墨此時也不免瞳孔微縮,就連呼吸也不自覺的屏住了。
少女的身影只維持了短短几息,便又化作紫金色光芒,重回到睡蓮之中,而睡蓮中央多了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花蕾。
與此同時,紫霄宮外仙鶴來朝,七彩靈鳥在宮外盤旋鳴叫,更有幾隻罕見的白澤神獸在殿外靜靜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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