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組。」趙北川看了看腕錶，「打完帶你去吃飯。」

砰！砰！砰！

這次唐嘉人沒等趙北川調整就扣動扳機，連開三發。

兩個九環，一個十環。

一天的訓練很有成效，唐嘉人歡呼著轉身，「我……」

結果差點撞到身後不知何時靠近的男人，唐嘉人猛地後退一步，趙北川條件反射及時扶住她的腰，背心上的金屬扣硌得她輕嘶一聲。

趙北川立即鬆手，卻在她後退著踉蹌時又迅速攬住她肩膀，這個姿勢讓唐嘉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他鎖骨。

「小心。」男人的聲音有點啞。

唐嘉人抬頭，撞見趙北川深邃的目光里。

「是不是合格了？」唐嘉人摘下護目鏡，迫不及待的確認。

「嗯。」

趙北川克制著伸手，替她拂去她額前汗濕的碎發，動作親昵卻被他做得理所當然。

「……我去換衣服。」

更衣室里，唐嘉人看著鏡子裡自己超紅的臉頰，歸咎於靶場太悶熱。

等唐嘉人換好衣服出來，趙北川已經在門口處等著她。

男人換了件深灰色襯衫，袖口捲起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夕陽在他身上像是鍍了層暖色的金邊。

「晚飯我請客。」唐嘉人小跑過去，「感謝趙教練今天的辛苦教學。」

沒走兩步，卻見她盯著馬路對面的店鋪走不動路了。

「想吃冰淇淋？」

「聽說他們家的抹茶冰淇淋很好吃。」

「你不是說抹茶像牙膏？」

「……牙膏也有口味很好的啦！」

「空腹吃冰……」

可是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趙北川只能妥協的嘆了口氣。

「你站這不要亂跑。」

趙北川沒走兩步，又返回來，將她的帽檐拉低，上下看了看。

這才牽著她一起過馬路。

「趙北川？」唐嘉人疑惑地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腕。

「這裡人多。」

趙北川目視前方，手卻收地更緊了些，還是留她在視線範圍才安全。

事實證明，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唐嘉人竟然覺得抹茶冰淇淋口味還不錯。

不過，很有可能是因為她只能淺嘗輒止，莫名美化了它的味道。

「趙北川。」

「嗯？」男人正咽下一口冰水，這才稍微沖淡了些許甜膩的味道。

「……就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

停車場昏暗的光線印在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微怔。

「怎麼突然這麼說？」

趙北川放下手中水杯，望向此刻副駕坐著的人。

「沒什麼，外婆她很感激你對我的照顧。」唐嘉人捏著手中的安全帶，「她說，這世上沒有人有義務永遠對另一個人好。」

「和外婆通電話了？」

唐嘉人乖乖點頭，昨天晚上她和媽媽通了視頻，外婆說很想她，可惜這次她沒能飛過去看她。

「下次我們一起去看外婆？」

「……嗯。」

低低的聲音猶如天籟，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無意識的攥緊又鬆開。

「還有，不用謝我，如果可以，」他看著她，喉結微動，聲音低得像是嘆息，「我希望可以照顧你一輩子……」

他想說更多，卻怕顯得太急切，最終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滾燙又克制。

男人伸手緊緊握住她絞在一起的手，心裡像裹了蜜一樣甜得發軟。

「我們去吃晚飯！」

私人包間裡燈光低垂，暖黃的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對面趙北川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

唐嘉人避開男人熱切的眼神，低頭看菜單，卻感受到一道如影隨形的目光始終追著她。

唐嘉人心亂如麻的看了半天，趙北川貼心的接過菜單。

聽著侍者確認的菜名，全是她的偏好，目光掃過唐嘉人驚訝的表情，男人唇角微揚。

「上次你說想嘗試法餐。」

主菜牛排帶著完美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