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看亭外滿坡菊花,享受午後陽光。
從年頭忙到現在,直到此刻,蘇若錦才感覺自己完全的放鬆下來,享受生活。
兩人並不說話,靜靜的聽風吹過,聞花香、品美食。
突然,有聲音打破了小山頂的寧靜。
「怎麼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了平陽郡王。」
蘇若錦驚訝的望向來人,一襲寶藍錦袍,金冠玉帶,富貴逼人,當然,這不是吸引她的主要原因,而是身邊站著的小娘子,趙瀾弱冠禮時見過,好像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謝青玉。
她這人給蘇若錦一種矛盾的感覺,不開口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開口後,溫柔賢淑,好像也挺好相處的。
怎麼這麼巧?
蘇若錦剛想站起來,被趙瀾伸手按住。
咦!她不動聲色的配合趙瀾沒動。
他不讓她行禮,肯定有原因。
蘇若錦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上次昏迷差點死掉,是面前這個面慈心毒的女人下的手,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小心吃了菌子鍋中的毒。
趙瀾微扯唇角,「潁南郡王難道不知道這山頭被我買了?」這可是私人領地。
潁南郡王一拱手,「我久居楚南,還真不知道,如有冒犯,多有得罪。」
趙瀾這才起身,「潁南郡王客氣了。」
明明飯桌上都是菜,就是不請對方坐下吃。
潁南郡王?好像是楚王孫,他們一直住在封地,很少回京,難道這次回來參加趙瀾的訂親宴了?
趙瀾有意疏遠,但潁南郡王好像感知不到似的,看向桌上,笑道:「好豐盛的蟹宴,不知……」
「不好意思,只準備了與未婚妻一起吃的量,且吃了一半,若請潁南王郡王吃,實屬不禮貌。」
不請人吃就禮貌了?
潁南郡王的臉色一沉,復又拱手一笑,「那就不打擾了。」
趙瀾回禮拱了下手。
潁南笑容僵硬,轉身離開。
謝青玉看了二人一眼,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二人不請自來,被趙瀾不客氣的趕走。
「瑾哥哥……」
趙瀾撫住蘇若錦的手,「不用管他們,我們自是吃。」
可是氛圍不復開始時的輕鬆愉悅。
蘇若錦忍不住問道,「瑾哥哥,他們兩人怎麼走在一起?」
趙瀾端起黃酒輕啜。
雙瑞回道,「半個月前,潁南郡王回京,聖上給他配了親事,把謝家五姑娘定給了他。」
「就是剛才的謝姑娘?」
「正是。」
蘇若錦感覺剛才兩人怪怪的,一個對趙瀾笑面虎,一個對她恨意綿綿,好像她搶了她東西似的,要不是趙瀾跟自己青梅竹馬,搞得像是以前的白月光似的。
她有些不解,「瑾哥哥,按你剛才說的,這個山坡是你買的,那山下應當有侍衛告訴他們了吧,他們還是上了山頂,這……」分明就是想來一起吃飯嘛。
「不要管他們。」
「哦。」蘇若錦看向雙瑞。
雙瑞瞧了眼主子,發現他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慢慢道,「潁南郡王回京討封職。」
「聖上給了?」
雙瑞點頭,「而且是御前虞候。」
職位僅次於趙瀾的殿前副指揮使,這也是為何都是郡王等級,但趙瀾可以不請他坐下吃飯的原因,他的職位比潁南郡王高。
蘇若錦小聲道,「這個什麼潁南郡王好像要跟瑾哥哥別苗頭啊!」
雙瑞尷尬一笑,這就不是他能告訴未來少夫人的話了。
大胤朝經過動亂後,新皇登基後休養生息,慢慢恢復,沒有戰亂時,不管是什麼樣的帝王,都會對戰功赫赫的將軍、或是手握兵權之人忌憚。
趙瀾與寧家合力,打走了遼夏國。戰時需要這種合作,但是和平時不需要,甚至因為兩家交好,坐在龍椅上的人感到不安。
雖然上次,趙瀾利用謝青玉毒殺蘇若錦的機會,與寧國公府演了一場戲,皇帝終究還是沒能真正放下心,下召把楚南王孫招到了京城。
這就是帝王的平衡之術。
敢動錦兒,現在還有潁南郡王聯親,趙瀾眯眯眼,不動聲色的放鬆下來,夾了個炸蟹腿,「阿錦,不要被不相干的人敗了興致。」
「好。」
反正一切自有趙瀾,蘇若錦放開心,只管吃。
山坡下,潁南郡王皮笑肉不笑,「趙瀾在京城一直這麼拽?」還是在女人面前裝逼?
謝青玉答非所問,「你不生氣?」
潁南郡王勾嘴,「我可是初來乍道的,生什麼氣。」
明明笑,卻讓人覺得冷。
這麼表里不一的陰沉人,謝青玉非但不害怕,甚至整個毛孔都張開了,她就喜歡這樣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跟她一起把姓趙的姓蘇的搞得生不如死。
謝青玉故作柔弱小白花的模樣,「還是霖哥哥大氣,那我們現在……」
「此山頭沒有蟹宴,彼山頭有燒烤呀。」
謝青玉明明不喜歡,卻表現的十分驚喜的模樣,「還是霖哥哥準備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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