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合理合情的請求,韋蕎沒有拒絕。
「那麼——」
他忽然俯下身,韋蕎下意識向後倒退一步,被他摟住腰。
他單手摟她,松松的,腰間那隻手若有似無。她瞥一眼,看見他手臂青筋暴起。韋蕎收回視線,心跳有些快。一個男生為她而有的忍讓和克制,遠比衝動和表白更令她心動。
他在她耳邊低聲確認:「說好了,下周三,賽場見。」
「嗯。」
岑璋放開她,落落大方,「晚安,韋蕎。」
「……晚安。」
她試著,也想像他一樣,叫一聲名字。「岑璋」兩個字滾到喉嚨口,又被咽下去。到底和他還生疏,叫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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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約定,韋蕎和岑璋還有了兩次小聚。
一次,是在學生食堂。那天,她和許立帷正一起吃中飯,岑璋冷不丁出現在她身邊,開門見山問她要身份證。韋蕎說了聲「哦」,當即給了。
又一次,是在材料系大樓。
韋蕎站在實驗室外等許立帷下課,岑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遞給她兩樣東西:身份證,和周三的網球決賽門票。
許立帷下課出來,岑璋已經走了。許立帷低頭看了眼她手裡的票,認出那是特等景觀位,一票難求。連壟斷市場的黃牛都對外宣稱,有些座位不是用錢就能買到的,尤其是特等景觀位。
許立帷難得過問她私事:「你和岑璋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我們關係好嗎?」
「嗯。他問你要身份證,你連理由都沒問,就給他了。」
「哦,那個。網球決賽門票需要實名制,他幫我買票。」
許立帷看她一眼。
韋蕎神色如常,只除了耳根有些紅。
青梅竹馬,對她的秘密了如指掌。韋蕎只有在說謊的時候,耳根才會紅。許立帷一笑,沒有拆穿她。真是,連說謊時腦子都這麼好,能在一秒內想出正當理由。
韋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先走:「走吧,去食堂吃飯。」
許立帷在身後看了她一會兒,追上去。
「韋蕎,在上東國立大學,男生間都知道——」
「什麼?」
「岑璋家教森嚴,私生活很乾淨。」
「……」
韋蕎腳步一頓,下意識唇角一翹,又很快壓下情緒,收攏表情。
她輕聲腹誹:「和我有什麼關係。」
許立帷點點頭:「對,和你沒關係,我就說說而已。」
「……」
韋蕎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儘是揶揄。四目相對,眉目間有心照不宣。青梅竹馬這麼多年,誰都騙不了誰。
韋蕎忽然就笑了,一地心事,在許立帷面前攤開,不算是個壞去處。一陣風拂過,她將額前的散發攏到耳後,許立帷順勢同她並肩,一同向前走。
韋蕎問:「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因為,你要被岑璋這個黃毛撬走了。」
韋蕎:「許立帷——」
「不過——」
許立帷不疾不徐,沖她笑了下:「我替你看過了,這黃毛質量還可以。」
韋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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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璋:我真是謝謝你了!
( ̄▽ ̄)~~~
第7章 槐花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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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韋蕎拿票入場,按門票上的指示,在看台第三排坐下。
她看一眼手裡門票,想起對許立帷的謊話。許立帷說得對,岑璋那日問她要身份證,她沒多想就給了,其實她真的沒想過理由。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對岑璋無限信任這件事——
她正漫無目的想心事,場內一陣喧譁。
賽點,選手入場,兩方啦啦隊擺開陣勢,鑼鼓喧天。
韋蕎的視線落在岑璋身上。
他今日穿一身白色運動服,短袖短褲,左胸前印著「上東國立」的字樣。他將網球包放在一旁椅子上,拿出網球拍,抬手抓網試力度,這個賽前小習慣被韋蕎盡收眼底。握得那樣緊,對喜歡的網球是這樣,對喜歡的人也會嗎?
決賽場,精彩對殺。
岑璋對戰蔣宗寧,兩人賽前隔網握手,引起不小轟動。論公,兩人分別代表上東國立和申南理工,皆為冠軍熱門;論私,東南亞銀行界三足鼎立,岑璋手握今盞國際銀行未來主事權,與蔣宗寧的恒隆銀行隔海對望,亦敵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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