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恭敬敬的將手中的小匣子給了蘇老太,繼續道:
「那人別看著長得好,實際上已經病的快不行了。我特意同賣他的人講了好久的價格。您猜怎麼著,就用了五個銅板人就被我領走了。」
市集上,一斤豬肉都要十個銅板。
五個銅板買一個活生生的人,簡直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況且這人,可是有大用處在的。
蘇老太滿意的點點頭,眼神中都帶些對蘇老二欣賞的意思。
「嗯,今天事兒辦得好,大家都吃。等過些日子那人得手後,娘就帶咱們全家去鎮上最大的酒樓裡頭,吃最好的東西。」
「太好了娘,我們肯定能成的。」
大豬肘子、大燒雞,滷煮咸鴨八大碗。要葷有葷,要素有素,想想都開心。
蘇老大感覺自己口水都快憋不住了,這說不定得手後,不止是吃食,娘手裡寬裕了還會給自己娶個小媳婦呢。
不行!這幾日他得親自去盯著,要是出了差錯,小媳婦可就真的跑了。
一旁的蘇老二摸著袖中的鼓起,也偷偷暗自得意。
畢竟那個長得好看的奴隸,可是只花了自己兩個銅板就輕輕鬆鬆拿下,剩下的錢全當成自己的辛苦費好
了。
那人長得再好看,說白了,也是個快要死的人。
換成平常,就是白送他也不要。
要不是那日在衙門裡看見蘇小小,自己也不會起了這個心思。
那天去鎮上拜訪老師,他順便詢問些下次考試的要點。沒想到竟然湊上了蘇小小這個女人的熱鬧。
那可是在衙門裡頭,居然敢公然販賣毒物,還真是想賺錢想瘋了,什麼下三濫的路子都干。
他還以為那女人要遭殃了,就等官府的判決一出,王家那些老老小小還不是任由她娘處置。
可沒成想,這人好一張伶牙俐齒,竟然活生生將黑的說成白的,人囫圇個的竟平安從衙門裡頭出來了。
蘇老二可是瞧得清楚。
那山海樓的東家前一秒還要狀告蘇小小這個女人,後一秒竟然直接給了五兩銀子買下她的方子。
我嘞個豆,那可是五兩銀子啊,五兩呢!
他的束脩才不過四兩而已。
這方子若是在他手裡,還有她蘇小小什麼事兒。
到時候按著方子將東西做出來,就擺在山海樓門口。
到時候對方賣二十文,他們就賣十文錢,反正在干蘿蔔條又不貴花費不了多少成本,就是打打價格戰也能賺不少銀子。
蘇老二打定了主意,回去就同自己親娘商量。這才想到買個奴隸,送去蘇小小那裡騙方子的好辦法。
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還特地讓哥哥將人送到王麻子家裡,一定要見著芸娘將人送到蘇小小家,才能離開。
蘇老二暗自得意,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當中,看樣子不日就能得逞了。
而另一邊,蘇小小將熬的剛好的米油端出,放到男人的手上。
米油養胃,那男人瞧著瘦骨嶙峋,想來是餓了很久的樣子,給他喝也是合適。
那男人雖然眼神空洞,顯的有些木訥呆板。不過蘇小小剛把碗放在他手中,人下一秒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慢點吃,哎喲那鍋裡頭還有呢!」
蘇小小看他這幅恨不得將碗都吃進肚裡的架勢,不由得溫聲勸阻。
男人卻止不住手上的動作,瘋狂的往嘴裡吞咽。
直到最後一滴米湯進了自己的肚子,還不忘將碗裡殘留的湯水舔的乾乾淨淨。
趁著坐起身喝米湯的功夫,男人背上乾涸的血跡引起了蘇小小的注意。
蘇小小覺得有些心驚膽戰,這人背上竟然全是大大小小的血痂和潰爛的膿包。
有些傷口的撕裂程度,蘇小小甚至能猜測到是痊癒後又被撕裂的慘狀。
「你背上這是......是毒瘡?」
黑紫色的毒血痂還泛著異樣的光。
男人捧著舔的乾淨的碗,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的,思考著蘇小小話里的意思。
半響,人才微微點頭。
蘇小小微微嘆了口氣,男人反應如此遲鈍,這毒瘡應該屬於神經性毒素的一種。
雖然人虛弱,但還活著。
足以說明對方是一點點,日積月累的滲入毒素,還是奴隸的身份。
蘇小小突然想到什麼,突然抬頭。
這人,怕不是藥奴吧!
蘇小小有些犯難。
自己還打算等人好了,就讓他走的。
可看他這樣子,怕是活不久了。
這救吧,她對解毒的方子了解的不多,況且這人留在她家,怕招來危險。
可是不救吧,她當初也是宣誓過醫學生誓言,救死扶傷是她的責任,絕不能對不起老祖宗的教誨。
不管了,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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