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興許,婉兒就喜歡那戰京城,畢竟她嫁過去之後,一直都在戰京城了,如今既然葬在那兒,那便葬在那兒算了。”
薛婉,是謝夫人的原名。
聽著話里的意思,像是想在掩飾什麼,很顯然老者也有些信了,憤怒地臉上有一瞬間的鬆動。
溫虞微抬眸,瞥了其他的人一眼,隨即張口道,“夫人葬在戰京城也好,畢竟這隴京城沒有什麼記得她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
果然,老者的臉上再度出現了疑惑。
他身後的人有些急了,沒好氣地剜了溫虞一眼。
溫虞不慌不忙,頗為同情地嘆了口氣。
“我記得夫人去世那幾日,前來弔唁的,也不過是與夫君平日裡交往密切的官宦人家,再者就是戰京城的鄰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沒來這隴京城,我原以為夫人是呢,誰知問過夫君才知道,夫人有個母家,只是平日裡無閒暇。我聽著倒也惋惜,心想夫人的母家興許是世家大族,才連得夫人的葬禮都無法參加……”
“……”
幾句話下來,她掩面而泣,擦了擦發紅的眼眶,看起來真是格外的同情謝夫人。
而四周一片寂靜,針落有聲。
老者坐在那兒,身體有些止不住的發抖,而他身後的那些人,卻慌張的一句話都不敢說,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在等著老者說話。
昨日盛氣凌人的黃衣小姑娘也嚇得愣在了原地,幾次張嘴,都被剛才的婦人拉住搖了搖頭。
溫虞慢條斯理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等著看好戲。
謝夫人逝世後,前來弔唁的人很少,那會兒她就覺得奇怪。
現如今看著這場面,更是證實了心裡的想法。
想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即便謝夫人的父親對自己的女兒寵愛有加,可其他人卻不然。
“都給我回去!”
老者氣的胸膛止不住的上下起伏,雙手緊握著拳頭,眉毛橫豎,看起來已經氣得不輕。
這話氣勢足夠,嚇得身後的人陸陸續續地往府門外走去,哪裡還有剛才進來的囂張氣焰。
待其他人走出去,老者這才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了溫虞。
他停在原地,渾濁的老眼泛著淚光。
“婉兒走的時候痛苦嗎?”
話落,老人消瘦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雙手捂著臉,將眼底的傷心均數藏在身下。
溫虞有些憐憫地看著他,不過是一個想女兒的老父親罷了,只是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
“夫人走的時候不痛苦,她還說讓我以後多看看外祖父,她在天上也會看到的。”
“好……好好……”
老人一個勁的點頭,那淚水已經順著指縫流了出來,都在彰顯著他的後悔。
“我以為他們至少已經去過了,回來時我本想去戰京城,但他們說婉兒已經下葬了……我便沒再去……誰曾想這些一個個沒有心肝的東西!”
他咬牙切齒,抬袖擦了擦眼睛,又有些發紅地看向溫虞。
“你叫溫虞,老夫記住了。”
說完,他便朝著府門外走了出去,步履輕盈,看起來絲毫不像古稀之年的老人。
“紅絳,送送外祖父。”
看著老者逐漸遠去的身影,一如已經逝去的謝夫人,漸行漸遠。
“少夫人你真厲害。”
紅絳從府門口進來,驚訝地朝她說道。
溫虞淡定自若,笑道,“怎麼了?”
“方才我去送他去府門口,那門口齊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人,就是剛剛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那場面,還真嚇人。”
溫虞瞭然,這也正常,那老者顯然是說話的人物,那薛家對他估計說一不二。
長者為大,誠然。
“對了,少夫人,我還聽說,這薛家在隴京城可算得上是個名門世家。”
紅絳忽想到什麼,又繼續說。
“哦?”名門世家?
她剛來這兒,也沒太過於了解,不知什麼才算是名門世家。
“方才那老人家,叫薛縱,是當今聖上未曾即位時的太傅,如今又是太子太傅……”
好傢夥!
溫虞愕然,難怪被譽為名門世家,有如此經歷,說出去臉上已經有光了。
不過她忽覺自己剛才那番言語,說不定在那老人眼裡就像跳樑小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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