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濯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輕咳了一聲。
“是!”
裴一桀癟了癟嘴,不情不願地回了一句,幾人轉身走了出去。
樂正殊卻停在原地,盯著眼前關係親密的兩人,語氣有些酸。
“溫小姐,上次可是我救了你。”
他手指比了比自己。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謝濯塵冷聲問。
“所以……”樂正殊聲音逐漸壓低,說著說著就忘記自己要說什麼話了。
目光落在溫虞身上,他不甘心地舔了舔唇,擺擺手轉身離開了這裡。
切,不就是成親了嗎,又不是生孩子了,他一定還有機會!
不過自己真沒用,竟然被那個男人一個眼神就嚇跑了!
“這種人,以後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溫虞聽著他頗為慍怒地語氣,立刻伸出手握住了他,好笑道,“我都嫁給少爺了,你還不放心?”
“夫人有除我之外的人喜歡是正常事,但怎麼把夫人長久的留在我身邊,是我的本事。”
他聲音端正,語氣中是難以忽略的嚴肅正經。
溫虞側首看著他,只覺這個時候的謝濯塵可愛極了。
繼而又看向四周,忽地踮起腳尖,朝著他堅毅稜角分明的側臉蜻蜓點水落下一吻,又快速恢復原樣。
謝濯塵被吻得有些懵,他怔愣在原地,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事,牽著溫虞的手突然緊了許多,那側邊的耳垂剎那間變得緋紅。
“你……”
“好了,今日天色尚早,我們快去找找線索!”
溫虞快速轉移話題,牽著他就往門外走去。
心想這謝濯塵怎麼比她還純情啊,她都還沒臉紅呢。
他就先紅了!
剩下紅月坊的蘇笙,謝濯塵與溫虞徑直朝著紅月坊走去。
只是這紅月坊乃樂坊,尋常夫妻進去也覺奇怪。
停滯門口,便有樂師上前來詢問,“少爺夫人可要進來聽聽曲兒?”
“聽,我們是從戰京城來的,聞蘇笙姑娘一手琵琶彈得極好,不知她現如今可有空閒。”
謝濯塵輕言,神色如常。
樂師聞言一怔,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兩人幾眼,“少爺夫人是戰京城來的?”
“是,怎麼?戰京城的人不能來玉京城聽曲兒嗎?”
溫虞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語氣有些慍怒。
“不不不。”
樂師匆匆擺手,悻悻笑道,“只是少爺夫人來的不巧,蘇笙姑娘前些日子出了點事兒,這會兒已經回家去了,彈不了琵琶了。”
出事?
回家?
謝濯塵抿了抿唇,倏地又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既如此,那真是可惜了,不過其他人也無妨,我與夫人也只想聽個琵琶曲兒。”
“好好好,快請進請進。”
樂師聞言鬆了口氣,立刻招呼著他們進去。
紅月坊地方不小,進了之後四周都是樂客與歌姬,以及一些舞女等,只是像他們這種夫妻一起來的客人還是極少。
將謝濯塵與溫虞領著到了一處房中,那樂師又吩咐了幾句,眼前方響起了琵琶的聲音。
清澈明亮,房中彩色綢緞隨風而動,隨音而動。
髮絲凌亂,謝濯塵伸出手將它往後挽了去,眼神柔和,落在溫虞身上。
卻見她滿臉好奇,盯著那無數彩色綢緞之後那一抹模糊倩影。
身段窈窕,猶抱琵琶半遮面①。
一曲而落,倩影翩翩,彩色綢緞被抽離不少,卻也留了不少,舞姬映樂而來,在眼前翩然起舞。
幾人相對,卻看不清任何的容貌,只道碧藕白嫩,手指蔥蘢,細細碎碎那驚鴻之舞。
謝濯塵與溫虞聽的悠然,只是越到後面,這伴曲卻變得格外凌厲,宛如刀劍出鞘,利刃隨之而來——
果不其然,目光所及中前方,一支極其小巧的袖箭對準謝濯塵射了過來,再往下,即將正中眉心!
“謝濯塵!”
“我在。”
倉惶慌亂聲音之後,是無盡纏綿的柔聲細語。
“叮——”
袖箭被抽出的長劍所擋,之羌目光如炬,快步朝著袖箭所射來的方向追了過去,彩色綢緞紛飛,有人飛身從窗台一躍而下。
“啊啊啊!!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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